心头无事,吃了饭很快就睡着了。
程少凛靠在床头,却是无法入眠,徐天魁虽然被解决了,但是他背后的指使人是谁?
一个女子?那女子又是谁?
程少凛相信他在这件事上没有说谎,先不说他没有这脑子,他一个农夫,要弄鹤顶红可不是件容易事儿。
在那个紧要时刻,只要说出指使人的名字,他的罪可能就不至于砍头,徐天魁贪生怕死,但凡他能知道那女子,定会供出来。
徐天魁将会死,但这件事还不会结束。
他看着帘子的方向,虞小幸就睡在那后面,寂静的夜,传来她微微的呼吸声,渐渐的,他也进入了梦乡。
夜里下起了小雨,起床后凉意扑面而来,已经是秋天了。
程少凛不需要人伺候屎尿了,他自己可撑着胳膊挪动身子,坐在椅子上,那椅子被掏了个洞,下面接着一个桶。
每次方便完,他在撑着胳膊挪到轮椅上,自己将粪桶提出去倒掉。
这件事关乎他的尊严,只要他自己能做到,他绝对不麻烦人,即使自己一边提着粪桶一遍转动轮椅的轮子有些吃力。
虞小幸起床第一件事,去看望襄迎,昨天他站立时间太长,将腹部的伤口崩开了,今天无论如他必须卧床休息。
襄迎拉着她的衣角,“姐姐,你要去哪?你今天不能陪襄迎了吗?”
“你乖乖躺着,姐姐忙完就回来看你。”
“姐姐要去哪?可要带着襄迎吗?”
明明是比自己还高半个头的小伙子,看起来也有十六七岁了,可能由于他的语言行为真的很孩子气,她在心里也把他当成了小孩子,哄起来格外有耐心。
“一个大男人,啰啰嗦嗦的,像什么话!”程少凛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
襄迎一见这个黑脸叔叔,身子就往后缩,目光都胆怯了起来。
虞小幸嗔怪地看他一眼:“你那么凶干什么,别吓着他。”
“那么大的人这样就被吓着了的话,那就白活十几年了。”
程少凛是心疼她,家里家外的忙,还要平白照顾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
他才不承认他吃味儿了呢!
襄迎见两人吵架,连忙护在虞小幸前面,瞪着程少凛,“不许欺负我姐姐!”
“呵呵,我们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程少凛语气冰冷。
虞小幸拍一拍他的胳膊,示意他回去躺好,襄迎听话照做了。
“你躺着,这些天都要卧床休息,姐姐只要回家就来看你。”
襄迎看着她,终于乖乖的点了点头。
出了房间,虞小幸推着程少凛的轮椅去石桌边,“襄迎就是个孩子的性子,你何须跟他置气?”
“可他不是个孩子了,他十多岁了,是个男人了。”
“他受了伤,什么都不记得了,很可怜的,咱们就不能多包容他一些吗?”
“他可怜,天底下可怜的人多的是,咱们包容的过来吗?”
程少凛今天似乎有些咄咄逼人,他从不这样的,这副样子令虞小幸觉得他十分陌生。
“你今天是怎么了?脾气这么冲?”
程少凛看着她,很想说他不希望她对别的男人那么好,但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只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没事!”
虞小幸见他这副样子,也没有追问,端着碗默默吃早饭,医馆那边儿还有很多事呢,她没心思跟他吵架。
饭桌上紧张的气氛,让两个孩子大气都不敢出,只敢埋头吃饭,然后默默收拾碗筷去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