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芸芸是谁,孙傲却打死也不愿意说,孙大娘气急,打了儿子一耳光,又将儿子锁在他爹生前住的那间屋子里,让他对着他爹的牌位思过。
一夜之间,她仿佛老了很多,丈夫的去世,婆婆的生病,儿子的不成器,成了压在她心口的三座大山,令她喘不过气来。
这一夜她都位面,身体虽然累,但哪抵得过心里的难过失望?
虞小幸完全理解她的心情,但她也知道,在这种事面前,再动听的安慰话语也无用,问题出在孙傲身上,解铃还须系铃人。
正吃早饭的时候,木工铺的人送来了轮椅,虞小幸上手试了试,很是顺手,轮子也很灵活。
如今程少凛还没法用,刚好就给程母派上了用场。
程母还不知道这轮椅是给儿子做的,她还以为是儿媳昨天专门去给自己买的。
“我也就一条腿受了点儿伤,也用不着坐轮椅,买这东西多浪费钱。”
“只要能派上用场的东西,就不叫浪费,坐这个可比您单脚跳舒服多了。”虞小幸也不解释,就让她误会。
她看着轮椅,有点儿期待程少凛能坐起来的样子了。
石鼓镇现在只剩下了两个医馆,回春堂彻底被查封,江庭硕雷霆手段查出了不少肮脏的勾当。
有了前车之鉴,福泽堂居安思危,一改之前的行医作风,对待病人的态度也来了个大转变,如今病人也多了起来,与普安堂有平分秋色的迹象。
普安堂声名渐起,慕名而来的病人常常排成长队。
虽然有了胡蓉的帮忙,但她依然十分忙碌,每天不是在医馆看病,就是提着药箱出诊。
忙碌又充实的日子就这样又过去了一个月,程母腿伤好了后回了程家庄,她实在闲不住,每天呆在家里等着人伺候,她不习惯。
虞小幸也没强留她,雇了马车送她回去。
随着初秋一起到来的,是程少凛的第二次手术,第一次手术后,他四肢有了知觉,这给了他极大的信心,这第二次的手术他已经等了很久了。
跟第一次一样,虞小幸充分休息了几天,才动手给他做,程少凛也早就知道配合了,提前一晚不吃不喝,主动闭上眼睛,什么都不问。
这次的手术要比第一次难度大,她将手术时间定在晚上,麻醉过后,程少凛静静地躺在手术床上。
上次修复的神经已经恢复的相当好,这次只需要修复他断裂的脊柱,便可以让他上半身恢复活动。
原本只要脊柱恢复正常,人就可以站起来的,但是他双腿的膝盖都被敌人故意钉入了刀片,这次除了修复他的脊柱外,还要将那些刀片取出。
手术难度比上次大,也是最关键的一次。
虞小幸屏气凝神,熟练地操作着手术刀,待手术做完,已经是后半夜了,她已经是精疲力竭,但程少凛还在麻醉中,需要输液和监护,她还不能睡,强撑着守在手术床边。
天大亮后,程少凛终于醒了过来,他一睁眼,便发觉自己处在一个十分古怪的环境里。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光,十分刺眼,鼻子上还戴着一个东西随着他一呼吸就呼呼响,一根透明的管子里面有液体滴答滴答的流动,另一头有一根针扎在自己手上,还有各种他从未见过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