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准备的食物都是热奶和热汤,还有牛羊肉,对于赶了一天路,又冷又累的大伙来说,实在是一场盛宴了。
程少凛一边喝着羊汤,一边小心听着皇上的话,以免被突然问话,同时他也在注意着在场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一碗热热的羊汤下肚,他只觉得身上暖和了很多,皇上与东陵国的太子和皇孙谈的正酣,他倒乐得在下面看着。
今晚的宴会很早就散了,因为明天可就是正式的打猎了,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中,除了外面巡逻的侍卫和偶而传来的几声野兽的叫声外,万籁俱寂。
程少凛躺在床上,但毫无睡意,他索性穿衣走出了营帐,刚出去,锦衣卫中一个叫齐湖的急匆匆的朝他的营帐走来。
“大人,属下看到有人从瑞国公的营帐出来后往西边的林子里去了。”
程少凛眯起了眸子,“派人跟上去没有?”
“嗯,属下已经派人跟了上去。”
“这几天盯紧瑞国公!”
“是!”
这下,他更是毫无睡意,索性同齐湖一起四处巡查着,因着刚才的事情,两人很有默契的往西边去了。
西边的林子离这里还有十来离地,他们上了西边临时架起来的高台上,这是专门供放哨巡夜的士兵用的,站在台子上能看的更远。
西边的林子隐约能看到轮廓,忽地,程少凛看到不远处的草丛在晃动,他当即拿过一旁的弓箭放了一箭出去。
“咻”的一声,那支箭落在草丛边缘,立时有个人从草丛里探出了身子。
“多谢程大人手下留情,否则刚才那一箭我可就没命了!”
原来是昨晚与他隔空举杯的东陵国的皇孙,他放下手中的弓箭,“三皇孙为何在这里?”
“月明星稀,万籁俱寂,这不是极好的赏月的机会吗?程大人不会连这个机会都不给吧?”
他说完,露出了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
“三皇孙好兴致。”
“程大人这么晚睡不着,不如陪本皇孙一道赏月?”
“三皇孙邀请,自该奉陪。”
程少凛叮嘱齐湖加强警惕,瑞国公那边一有消息立刻来报,随即就下了台子,往三皇孙那边去了。
走到三皇孙身边,他径直躺下,看着悬挂在夜空的那轮明月,良久,两人都未开口。
“三皇孙为何半夜独自一人在这里?”
“我生性就习惯独自一人,人多有什么意思?还不是一样的孤独?”
程少凛扭头,看着他那奇怪的样子,“三皇孙贵为东陵国的皇室子弟,身边想要解闷,什么样的人找不到,这可是说笑了。”
“解闷之人有,能真正懂得的人难寻。”
程少凛没有回话,二人也只不过是隔空喝过几杯酒,他并不了解这个三皇孙。
“那三皇孙为何要邀在下一起赏月?”
三皇孙扭头,朝他眨了眨眼睛,“自是因为我与程大人有缘。”
“何缘之有?我们只不过是第一次见面。”
“日后程大人自会明白。”
程少凛并未将这句话放在心上,只以为是他随口一说,他翘起一只腿,双手交叠放在后脑勺下,想要静静欣赏这冬夜的反省。
正当此时,身边的三皇子不安的扭动起来,身边的杂草随着他的动静摇摇晃晃悉悉索索响。
程少凛起初并未在意,还以为三皇孙是要翻身,但是三皇孙动作越来越大,还伴随着一阵阵痛苦的呻吟。
扭动变成了四肢抽搐,这才令他发觉不对劲儿,程少凛一个骨碌坐起身,只见三皇孙口吐白沫,双眼上翻,四肢不停的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