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见妻子被刀架着脖子,还有程少凛那张杀气腾腾的脸,顿时唬了一跳,两个孩子也急忙往他身后躲。
他本想说这里没孩子的,见此情景也不敢再撒谎,随即指了指一旁的小窝棚道:“在那儿。”
那妇人朝他怒骂一声:“窝囊废!”
程少凛奔上前,小屋的门从外面锁着,他抽出剑一把将锁劈开,推门地一瞬间,扑面而来的骚臭令他怒火沸腾。
小屋子原本是一个牛棚,允风正躺在脏乱的草堆上,他只穿了里衣,外面的衣服因为布料尚不错,被那妇人给扒了去。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原本白嫩有些圆润的脸颊已经凹了进去,瘦了一大圈儿整个人都干瘪了。
听到脚步声之后,允风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每次那俩女魔头看到自己躺在地上睡觉,就会向她们的娘告状,妇人会拿着棍子死命打他,命他立刻起床干活。
这段时间他已经被打怕了,身上全是乌青,听到到脚步声和开门声,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
可是,当他看清来人的时候,原本紧张的身体放松了下来,随即而来的是惊喜。
“程叔叔!”
程少凛只看了看他,眸子深了几分,他一个字没说,转身走向院子。
此时,那对夫妻还没意识到会发生什么,刚才她已经从张期望的口中知道了这孩子的来历,但她并未放在心上,不过是买了个孩子而已,要是一般找来问她要孩子,她早就将他们赶走了。
不过眼下看这两个男人不像是好惹的样子,罢了,给她十两银子,再从她手里买回去就好。
她看到程少凛出来,撇着嘴说道:“这孩子可是我花了十两银子买回来的,你们若是想带走,得给我十两银子才行!”
程少凛已经走到了她身边,“唰唰”两下之后伴随的是凄厉的尖叫声,手中的剑还滴着血,地上还有鲜血淋漓的四只耳朵。
他刚才将夫妻俩的耳朵都割了下来,算是给他们的教训,那两个姑娘还小,他没有对她们动手。
允风也走了出来,他颤颤巍巍还有些站不稳,冷风吹得他身子僵硬,但他还是挺直了脊梁。
凄厉尖锐的叫声响彻山谷,但也盖不住不远处传来的马蹄声,那是老方他们找来了。
待老方他们冲进院子里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程少凛站在中央,他们都从允霜的口中知道了程少凛已经可以站起来了。
但当亲眼看到他的时候,还是不由热泪盈眶,他们永远记得他从战场上被抬下来的那一幕,身上无数的窟窿,浑身是血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程哥!”张期望从马上跳下来,双手抱拳,眼含热泪。
昔日的兄弟们找到了,允风允霜也找到了,程少凛心底的激动溢于言表。
“老方,你可来了,兄弟们都好?”
“都好,都好!”
几个大男人,在这寒冷孤寂的山坳里,个个眼底蓄泪,嘴角抽动着,一年来的艰难,受的罪吃的苦,都在这一刻释怀。
定定站了片刻,还是张期望提醒大家:“允风穿的单薄,咱们别站着了,先回去,以后有的是机会在一块。”
程少凛点点头,随即又拿剑指向那对夫妻,两个姑娘早已躲得远远得,只剩下他们二人捂着耳朵满地打滚。
“今天暂且饶了你们,若下次让我碰上,一定取你们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