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衙役维持秩序,现场才没有乱起来,就在大家神经的弦快要绷断了的时候,房门终于开了。
受伤的男子已经然躺在地上,眼睛睁开了,人也能动了。
“看,人活了,人真的活了!”
“老天,她真的把人给救活了!”
“太厉害了,小小年纪的女大夫,普安堂果然名副其实!”
江庭硕看向虞小幸的目光充满了赞许,心中悬着的一把剑也落了下来,虽然早就知道她医术了得,但刚才见她那么久不出来,他心底还是为她担心的。
现在,她终于证明了自己,以后再没人拿这件事说道,普安堂也会因此名声大噪。
一片欢腾的现场中,徐天魁脸色煞白,这不可能,明明就是不可能的,她一个只会干农活做家务的丫头怎么突然会医术了?!
但事实摆在眼前,他不信也得信。
地上的男子缓缓抬起了头,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虞小幸问他:“公子,你觉得怎么样了?”
“我……我怎么了?你是谁?”
“你受伤了昏倒在县衙门口,我是给你治伤的大夫。”
他脸色茫然,只见一群人围着他指指点点,浑然不知眼前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人醒了,案件还要继续,虞小幸没功夫和他说太多话。
江庭硕的脸色沉了几分,“徐天魁,你可还有话说?”
徐天魁跪在地上,早就抖成了筛子,他是在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但事到如今,只有一口咬定了。
“回大人的话,草民实在不知道怎么回事,草民的母亲就是吃了她开的药去世的,草民绝对没有撒谎,请大人明察!”
“你所有的证据都没有可信度,如今你可还有话说?”
“草民……草民……”
“我有话说!”门外传来一声洪亮的男声,大家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女子推着一个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男人,刚才的声音便是他传出来的。
虞小幸心咚咚的跳了两下,呼吸一滞,但很快面带欣喜,他怎么来了?
胡蓉推着程少凛,大步走进了大堂,他对上虞小幸的眼神,微微点了点头。
“江大人,身子不便,请恕小民不能行礼了,但小民有话要说。”
“程公子请讲。”他记得他,知道他就是虞小幸的相公。
“原告徐天魁状告小民娘子害死他母亲一案,纯属污蔑,且小民有证据证明是徐天魁本人害死了他娘,请大人明察!”
他浑厚的声音刚落下,大堂顿时沸腾起来,徐天魁一个哆嗦差点儿撑不住,但很快他便镇定下来。
这件事不可能有人知道的,就算知道,也找不到证据,他只需要一口咬定就行了。
他强装镇定,指着程少凛大吼:“放屁!我怎么也算是你岳父,你居然敢污蔑老子!”
盛怒和害怕之下,他已经顾不得脸面了。
江庭硕深深看他一眼,“你可有证据?”
程少凛拿出腿上的包袱打开,将东西呈现在大家面前,不紧不慢说的说道:“徐天魁的母亲魏氏,于三天前独自去普安堂就医,她腿上有棍伤,像是被人所打。
另外长期食用冷饭馊饭,导致肠胃问题,小民娘子给其用了外伤药,以及一些内服的药。
药方一式两份,一份被魏氏带走,一份存档于普安堂。
草民来之前去了徐天魁的家中,在后院儿找到药渣,并且请郎中验过了,里面多了一味鹤顶红。
即使普通人,也知道那是烈性毒药,万万不可入口,何况作为一个大夫呢?草民娘子的药方中可是没有这种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