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话,一屋子的人也陷入了沉默,这个千疮百孔的家,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却仍然在泥潭中挣扎。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沉默。
程母袖口拭了拭眼角,才起身去开门。
“请问这是程少凛程公子家吗?”一个陌生女子笑意盈盈的站在门口。
“是的,你是?”
“我叫玉泉,是江家的丫鬟,虞姑娘让我给您带个信,她一切安好,大约晚上就能回来,让您不要担心。”
“她在哪?可有危险?那些人欺负她了吗?为什么要晚上才回来?”一听是儿媳的消息,程母登时激动起来。
“程夫人放心,虞姑娘一切安好,至于为什么晚上才回来,到时候您问她就知道了。”
见她这样说,程母也不好意思再追问,总之儿媳现在是安全的就好了,其他的等小幸回来再说吧!
“那多谢玉泉姑娘了,进来喝杯水吧?”
“不劳您麻烦了,我回去还有事。”
玉泉也不多停留,辞别了程母就走了。
程母看着她的背影,又想起今天在江家门口碰壁的情景,不禁感叹:这江家的丫鬟倒是比小姐更懂礼。
她把卢水萍误认为是江的小姐了。
玉泉带来的消息,打破了压抑的气氛,也吹散了笼罩在一家人心头的阴云。
程少凛眼神微亮,晚上她真的会回来吗?
允风拉着妹妹继续蹲马步,经此一事,他更急切的想要学会武功。
而此时的虞小幸,正悠闲的躺在县衙大院儿的一间破房子里,外面上了锁,但她丝毫不担忧,只等着天赶紧黑下来。
在自家院子的时候,她凑在石柱的耳边,跟他说:只要他放过自己的家人,她就跟他走,而且晚上会给他一个惊喜。
晚上?惊喜?
这赤果果的暗示让石柱心痒难耐,当即就答应了她。
将她带回县衙后给锁了起来,就等着今晚享用。
虞小幸无聊在屋内转了几圈儿,茶壶空空如也,也没人给她送饭,饿的她肚子咕咕直叫。
看来等出去了以后要在手术室囤点儿吃的,以备不时之需。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天完全黑了之后,门锁被打开,石柱醉醺醺的进来了。
“嘿嘿,小美人儿,哥哥来了~”
他踉跄着脚步,径直扑向虞小幸。
虞小幸没有闪躲,在他身子接触到自己的一瞬间,一针扎在他的大腿上。
石柱顿时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虞小幸踢了踢他死猪般的肚子,确认麻药管用之后,摘下他腰间的钱袋,又从他怀里摸出几张银票,才踮着脚往门
石柱没安排人看门,他根本不怕她跑,一个弱女子,谅她也跑不掉。
另外这本是风流事,他不想有人靠的太近。
摸着黑,虞小幸顺利的出了小院儿。
虽然只是县衙,但也占地面积也不小,院落错杂,她不熟悉路,只得摸索着前行。
县衙晚上本该有人值夜,但现在县令未到任,这些衙役花酒的喝花酒,赌博的赌博,诺大的县衙竟然连个鬼影儿都没一个。
她在黑暗中穿梭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了办公的地方。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等新县令上任的时候,多多少少都要拿这些衙役开刀。
但若是他们没有大过,县令也不能随意处置。
但若能找到这些衙役的罪证,有理有据的,新县令自然是会抓住机会整治旧团体而重新培养自己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