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做理会,夏恩浅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夏恩浅,你给我站住!”夏清柠冷声喊道。
见她继续无视,夏清柠怒火中烧,两步走过去拦在她面前。
瞧见夏恩浅脸上清晰的巴掌印,夏清柠一下笑了,眼里的得意和轻蔑毫不掩饰,“两百万就只买一巴掌,夏恩浅,就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一巴掌怎么够。”
夏恩浅不说话,整个人像一块寒冰,眼神蚀骨的冷,好像是在看她,又好像没有。
“听说你妈还欠了几百万呢,这两百万够你还得吗?”夏清柠娇笑着,如果忽略她眼里深深的厌恶,漂亮干净的脸蛋看起来还算清纯可爱,“要不你求我打你两巴掌,说不定我也能给你凑点。”
夏恩浅的目光聚焦到她脸上,幽冷至极,“跑到南湾的那些人跟你有关。”
夏清柠嗤笑,看着她的眼神像是看小丑,也没否认,“夏恩浅,你真是搞笑,我还真没见过你这么厚颜无耻的女人,这家里的每一分钱都跟你那个短命的妈没关系,债主找到这里,有多丢人你知不知道?还指望我们给她还钱?”
“还有你,跑到家里来跟个讨债鬼一样乞讨,你哪里来的脸?”想到刚才听到的,她字字咬紧,“爸爸也是糊涂了,竟然又往里搭钱,夏恩浅,如果你还有点羞耻心,就趁着年轻赶紧找个愿意给你还债的人嫁了吧,省的再霍霍这个家。”
夏恩浅垂眸遮住眼底汹涌的情绪,半个字都没多说,似乎懒得跟她争执,直接抬步走了,但她并没有离开夏家,在厨房找了个冰袋,拿着回了楼上曾经的卧室。
不能回南湾,盛菲菲本来怕她被欺负就要跟着来的,要是看到她这幅样子,还不得跑过来拼命。
至于东郊……还是算了吧。
夏恩浅坐在卧室的飘窗上,背靠着墙给盛菲菲发了条信息报平安。
脸颊有些肿胀发烫,夏恩浅抽出烟,低头点了一根,长发垂落,细长的睫毛在火光中颤抖,美的摄人。
重重吸了一大口,她将冰袋覆在脸上,缭绕的烟雾都遮不住眼中的冷冽和清醒。
夏恩浅扭头看向窗外的夜幕,想起了宋绵。
那个可怜又可悲的女人。
夏鸿说的不错,他和宋绵早就两清了。
一段狗血的往事,如果自己不是真实存在,大概连小说都不屑写这种。
风流公子为爱赌气,随便拉个女人结了婚,两年间却和旧爱纠缠不清。
宋绵提了离婚,拿到一笔钱回了老家,没多久就发现怀孕了。
本想回去找夏鸿,宋棉却收到对方迎娶旧爱的消息,一怒之下返回老家,几个月后生下了她。
这些事都是姥姥后来告诉夏恩浅的,她对宋绵的记忆很模糊,模糊到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
因为宋绵生下夏恩浅就没管过,整日在外酗酒赌-博,疯疯癫癫,堕落成性,很快就输光了所有钱,还欠了一大堆的债。
终于在夏恩浅五岁那年,宋绵因为醉酒,深夜从天桥意外坠亡。
夏恩浅从出生就极少见过宋绵,又是在那个刚记事的年纪,已经不记得她的音容笑貌。
她对宋绵几乎没有感情,也包括对夏鸿。
夏恩浅虽然不清楚宋绵为什么拿了钱离了婚还要生下她,生下她又为什么不管不问,但没有爱又何来恨,对于上一代的事,夏恩浅没兴趣再探究。
之所以能在这个家待下去,无非是怕姥姥担心。
为了姥姥,她什么都能咽的下去。
而如今,她已孑然一身,还有什么输不起的呢?
烟在指间燃烧,烟雾升起又散开,整个世界安静极了。
夏恩浅想到宋绵就想到自己眼前的处境,不免又想到商颂。
脑海曾无数次清晰浮现的冷硬眉眼,她有时又恍然有些明白宋绵那时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