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的时候也没见你对欢姐行礼啊。”
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插了进来,玄墨转过头,看见撑在栏杆上看着这边的少年,脸色几不可察的黑了黑。
自从某个女人往他床上爬了一次,睡过一觉又偷偷摸摸的溜走之后,穆修齐就消停了好几天,力图让自己在这两个人面前当一个透明人。
因为他心虚。
他不确定长姝和玄墨那天晚上是不是发现了他房间里有人的事,但是他们两个人没有问,穆修齐也就没胆量主动提这件事。
实在是付清芜的身份真的见不得光,不然他也不至于这么小心翼翼的瞒着。
眼见着这都过了好几天,长姝和玄墨都没有提起那天晚上的事情,穆修齐这才慢慢的恢复过来,又敢不怕死的撩拨玄墨了。
玄墨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就你话多。”
穆修齐撇撇嘴,看向长姝:“欢姐,你刚刚说,我王兄领兵去北疆平叛去了?”
长姝给自己倒了杯茶:“是啊。”
“摄政王世子领兵二十万北上,北戎攻城一事有大都督在不是什么问题,他要做的只不过是平叛过后把齐王押回京城而已,这对他而言不是什么难事。”
“可这样的话,太后娘娘不得恨死我王兄啊,齐王叔可是皇叔的嫡亲弟弟,太后娘娘的亲儿子。”
玄墨看着他,漫不经心的说了句:“说得好像世子不把齐王押回去太后娘娘就能看他顺眼一样,你莫不是忘了,这摄政王的爵位是怎么来的?”
摄政王和宣帝是兄弟,不同的是宣帝是正宫皇后嫡子,而摄政王,却是太上皇最宠爱的贵妃所出。
当年人人都以为宣帝和摄政王争皇位争得你死我活,皇帝必然是他二人之中的一个,可是谁都没想到,太上皇会把他最宠爱的儿子送到军营里,又封了他为摄政王让他掌着军权,绝了他登位的可能。
这些事情算不得什么隐秘,所以玄墨知道的很清楚。
穆修齐不说话了。
长姝瞪了他一眼,却没反驳他说的话:“你放心,太后动不了你王兄的。”
玄墨支着额头看着长姝:“你不是应该称一声皇祖母吗?”
长姝抬手指着厨房:“今天你下厨,不然没饭吃。”
玄墨轻笑一声,知道她这是答不上来了,也没拒绝:“我要是做的不好吃,你们别怪我。”
穆修齐看着他:“那墨大哥你是不打算离开了吗?”
玄墨看了看他,又不着痕迹的看向长姝:“你长姝姐得让我离开才行啊。”
玄墨看得出来,今天不管他说什么,长姝显然都没打算让他离开,他是一个很实在的人,既然挣扎不了他也就不挣扎了,顺其自然好了。
长姝唇角一勾,没有否认他的话。
六月下旬的时候,宁静的村子被一支突然到来的铁骑打破了以往的平静。
墨衣黑甲的铁骑如同一支黑色的洪流径直涌入了这个小村庄,而铁骑的中央,精兵强将簇拥着一架宽大的车舆,透过重重的轻纱似乎隐约可以看见车内坐着一个红衣女子,影影绰绰,看不大真切。
这支队伍停在了村尾长姝姑娘的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