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乐山明白,江蓠如此说,是想确认她在乎的人有没有中蛊。这就说明,那些同伴对于她来说,不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两指落在颈前的剑刃上,缓缓将剑刃往后退,道:“可是,你到底还是在乎自己的同伴,不是吗?你大可以现在就杀了我,但你的那些同伴,也都得给我陪葬!”
江蓠的回应是手中长剑一动,一道凛冽剑光划出,瞬间洞穿了魏乐山的丹田。这一剑下去,魏乐山那一身筑基期后期的修为,就等于彻底化为乌有了。
不等魏乐山反应过来,她便将神识凝成了刀锋,猛地刺进魏乐山的识海,而后一掌打晕了他,神识分成无数根极细的丝,这些丝线织成了一张大网,侵入了他的识海。
而后,她开始双手结印,无数个浅金色的符文从手中涌出来,如同溪流一般汇到魏乐山的识海中。
没多会儿,一座无形的神识之桥就在她和魏乐山的识海中架了起来,魏乐山的记忆,如同一部部声色俱全的电影,在她的眼前流淌起来。
她略过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记忆,直接调出最近几个月记忆,很快便发现,魏乐山并不是临时找上曲八公子的,他根本就一直都是曲八公子的人。
还有魏乐书,这人和魏乐山的关系,根本就不像看起来那么糟糕。恰恰相反,这二人的关系极好。而且,魏乐书本身也是蛊术高手,而魏乐山也懂毒术,这二人根本就是蛊毒皆有研究。
其实,魏乐书也是曲八公子的人。他是曲八公子安插在曲靖身边的眼线,也懂蛊术,并且还早早就按照曲八公子的指示,在曲靖身上动了手脚。
魏乐书究竟在曲靖身上做了什么,这个魏乐山并不知晓。这一次,而他得到的命令,是看好慕秋声和岳明远二人,对于江蓠和谢子俊,曲八公子不许他动任何手脚。
至于曲八公子方才说的话,全都是谎话,曲八公子根本就没去看过什么悲欢草,甚至也不曾向他们兄弟两个说过悲欢草究竟是什么东西。
对于曲八公子邀请曲靖同行,还点名要江蓠随行的目的,这个魏乐山也一无所知。曲八公子很谨慎,从来都不曾将这些事情泄露给身边的人。
对此,魏乐山虽然有些不靠谱的猜测,但其中哪一个都没有一星半点儿的实证。
看罢,江蓠收回手,将神识链接断开,掐了一个火球术,灵力凝成了一团火焰,包围住了魏乐山,将这个状若死人的男子焚成了一堆飞灰。
而后,催动瞬移空间禁,瞬间离开了魏乐山的住处,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从魏乐山的记忆看,他根本就没对曲靖等人动过手,江蓠也不怕他的死真的招来某些人的陪葬。
谢子俊正在她的小洞府中炼丹,见她过来了,问道:“如何?”
江蓠道:“魏乐山没对你我下过蛊,但魏乐山的那个兄弟,就是魏乐书,他也是擅长蛊术的,只是少有人知罢了。我却是不知道,他和我们同行的这几日,都做过些什么事情。”
谢子俊一惊:“魏乐书?是魏乐山对你说的?可是,他怎么可能对你说实话?”
江蓠淡淡笑了笑,说道:“他说的应该是实话,想要在搜魂术下弄虚作假,就凭筑基期或者金丹期的修士,根本做不到。只有元婴期修士,才有什么神通。”
谢子俊险些惊呼出声,压低了声音道:“小篱,你对他用了搜魂术?你几时学了这种……魔修惯用的手段?”
“这可不是魔修专用的手段!”江蓠摇了摇头,道,“事已至此,接下来可能会有点儿乱……”
就在这时候,先前离开的慕秋声慌慌张张跑到了门前,在外扬声道:“君姑娘,你还好吗?”
江蓠抬手收起了布置好的阵盘,看向慕秋声,道:“我们无碍,可是出什么大事了?”
慕秋声点了点头,道:“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你们方才一直在一起?哦,曲八公子的手下死了两个,兰慧欣也……突然昏倒,气息羸弱,似乎是中了剧毒。”
紧接着,脸色铁青的曲八公子和曲靖一起走了过来,皱眉看着江蓠和谢子俊:“方才,你们一直在这里,始终没有离开?”
谢子俊忙道:“当然没有,我和表妹一直在一起炼丹,曲八公子,你这话该不是在怀疑你的手下之死,是我们所为吧?”
曲八公子眼光如刀,上上下下刮了江蓠和谢子俊一遍,没从他们两人身上看到任何端倪,却还是觉得不放心,道:“方才,我的一个亲信死了,两个下属中毒身亡了,身边的女人也莫名其妙的昏迷不醒。我能肯定,就在方才,有人去杀了我的那个亲信。那人不可能走远了,定然就在我们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