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琦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而后,二话不说地拉着江蓠向前走,边走边道:“小篱,等会儿,屏住呼吸!”
江蓠点了点头,两人转眼间便来到了拦路的两个女修面前。
“师妹,你们不能进去!”那两个女修士此话方落,就见眼前升起了一股绿烟。随即,一股眩晕袭上心头,两人身子一软,齐齐倒了下去。
“走!”江琦没理会那二人,举步上前,江蓠随之跟上。
两人跑到了洗心阁前,却又被面前的一道阵法拦住了。江蓠拦住想要强行闯入的江琦,仔细观察了一番,找准了阵眼,然后抬手掐了个剑诀。
雷光轰然落下,劈到了门前的一根雕花廊柱上。
只听“吱呀”一声响起,却是那木门无声打开了,深深浅浅的呼吸声从里面传来。
“阿娘?”江琦放声喊道,同时走进了木楼。
江蓠也跟着走了进去,神识四下放出去,却没有看到任何人影,只瞧见了一只瑟缩在墙角的狐狸。
她身形一闪,将那狐狸从墙角逼了出来,抬手提了起来,对江琦道:“阿姐,这里根本没有人!”
江琦脸上涨得通红,猛地出手,一连串火光落在了洗心阁的门窗上,在墙壁和房顶上留下了一串灼烧的痕迹。
江琦的神识同样也发现了,洗心阁中根本没有人,这会儿脸沉的就能滴出水来,一咬牙道:“我去见师尊!”
话落,她离开了洗心阁,江蓠也随着她离开,道:“我也去问一问师尊!”
两人离开了后山,在中途分开,江琦去见谢清玄,江蓠去见君羽。
君羽听清楚她的来意,微微一叹,道:“不成想,你这么快就发现了。谢玉娘在两天前就离开了,是和一个叫王子鸣的男修一起走的。”
江蓠愕然:“王子鸣?”这个名字有点儿耳熟,她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个人就是当初追求过谢玉娘,又因为求娶不成,逼迫谢玉娘和江云天离开碧云城的罪魁祸首。
可是,他们怎么会凑到一起?
君羽看着她,说道:“当初缥缈宗的人来到碧云城后,发生了很多事情,若是王子鸣一直暗中照拂谢玉娘,她怕是没有机会活着离开,而江云天,他大概是伤了谢玉娘的心了。”
江蓠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君羽摇了摇头,说道:“事情经过究竟如何,本君也不知道,但王子鸣带走谢玉娘前,在本君和谢清玄面前立过心魔誓,说是会用自己的性命,保护谢玉娘。”
江蓠觉得自己的思绪乱成了一锅粥,问道:“额就算如此,她应该给我和阿姐留下一封书信,说明白事情的经过吧?”
君羽淡淡摇了摇头,说道:“谢玉娘不想你和江琦不安,为了寻她而费尽周折。其实,本君倒是以为,她随着王子鸣离开,应该是一件好事。”
长辈的事情,江蓠不方便多做评价,微微叹了一一口气道:“如此,弟子的父亲那里,该如何交代是好?”
君羽说道:“什么都不说,就当做不知道好了。谢玉娘的性情虽然软弱了些,道心却是比江云天更纯正,她这般离开,也许能在仙途上走的更长远。”
江蓠没说话,她倒是相信,君羽如此说,肯定有他的道理,只是一时之间,觉得有点儿凌乱而已。
君羽又道:“这世上,很多事情,远远看着很美,只有走得近了,你才能知道,那上面究竟有多少瑕疵。这些长辈的事情,你左右不了,也无需左右。”
江蓠点了点头,问道:“那么,师尊怎么看弟子的父亲?”她忽然想知道这个问题,虽然模糊意识到,答案可能并非是自己想听到的。
君羽淡淡笑了笑,说道:“谢玉娘在洗心阁闭关以来,这些日子,他始终没去看过她,连走进都不曾。在你和江琦面前,他是怎么对你们解释的?”
江蓠的心一沉,江云天根本就没对她说起过其中的经过。
君羽道:“罢了,这等事情,他们自有决断,你只需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就是。毕竟,从你拜入本君门下的那一日,这些凡尘俗事,父母亲缘,早晚都只是牵绊和因果而已。”
这话说得够无情,但江蓠也没有反对。
她甚至想,君羽中断了闭关,此番又亲自来碧云城,就只为了保住她的亲族,这是不是另外一种补偿呢?
他替她还清这份亲缘的因果,从此之后,江蓠就只是太玄门君羽的首徒,九霄峰的嫡传弟子?
可是,谢氏的族人,到底还是君羽出面保下来的,不管怎么说,这份情,这份恩,江蓠都记在了心里。也许,她的确只需要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剩下的,她管不了,也不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