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梓暄笑笑,道:“付出了些代价,但在下还承受得起,了不起就是重新稳固根基,再次结婴罢了,再说了,不是还有贵门在吗?”
玉衡声音诚恳道:“凤掌门放心,君但有所命,我天剑山必有所应。”
凤梓暄又是一笑,却起了身,走到江蓠身边,淡笑着问道:“可有大碍?”
江蓠心绪有点儿复杂,沉了沉心,也自淡淡一笑,说道:“谢掌门真人关心,晚辈尚好,似无大碍!”
凤梓暄笑意淡了些,道:“没事就好,走吧,我们先回白水城!”
江蓠点了点头,转身看向北方天际,却见一片棕黄色的雾气缭绕,在天边盘旋。
雾气之中,出来浓重的死亡气息,
“那是原来的青城,现在的黄泉幽域!”凤梓暄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说道:“睚眦凶兽的真身,就困在那里。”
“青城的阵法,直接把那里变成了黄泉幽域?”江蓠问道。
“然!”凤梓暄颔首,说道:“妖兽已经得了消息,正从别处南下,现在,我们该离开了!”
江蓠点了点头,也不再问。凤梓暄放出飞剑,带着她上了飞剑,和天剑山的玉衡一起,化作了一道遁光,向着白水城的方向而去。
第二天黎明,飞剑停在了白水城门前。凤梓暄和玉衡带着江蓠进了城,直奔城主府而去。
半道上,玉衡跟着天剑山的门人,先去了天剑山的驻地,凤梓暄则带着江蓠,先去了城主府的偏院中说话。
“想问什么,就问吧!”凤梓暄在院落里的石桌畔落座,说道。
江蓠迟疑了一瞬间,而后道:“掌门真人可还好?”
凤梓暄点了点头,说道:“不过是‘真人’二字,终于实至名归了而已,算不得有什么大碍。也幸好你在,否则,事情怕是会更麻烦些。”
江蓠琢磨了一番他话中的意味,说道:“青城大阵中,晚辈可是阵心之一?”她终究还是把这话问出来了,虽然打心底里说,她其实不太想知道答案。
凤梓暄点了点头,面上并不见悲喜之色,说道:“是!你突然出现在大荒岭,本是意外,本座也是偶然起意,顺手为之。”
他这般“坦荡”,江蓠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凤梓暄又道:“不过,你只是辅阵心,并非是主阵心。准确的说,本座才是真正的阵心,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嘛?”
“阵心和阵法,当是共存亡!”江蓠心里一动,道:“幸好,最后,我们胜了。”
她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过是说,作为阵心和辅阵心的二人,在阵法中处于同生共死的状态。
也就是说,他并非是拿她的小命在冒险,并非是为了大业不顾她的生死,而是把他的性命安危,和她连在了一起。
纵然是存心利用,也始终都留有余地。
更不必说,最后的结果,是他从元婴期跌回了金丹期,根基似乎也有亏损,可谓损失惨重,反观江蓠,却是毫发未伤,其中肯定不乏他倾心保护她的缘故。
可是,江蓠一点儿动容和感动之情都没有。
她讨厌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所以,她直接问道:“掌门真人为何不在一开始对江蓠言明此事?莫非您以为,如果先说明白了,晚辈会不答应助你一臂之力?”
凤梓暄摇了摇头,看着她,笑了笑,说道:“事情太复杂,一时说不清楚。”
原来是来不及,这个理由果然足够强大!
凤梓暄又道:“再说了,我让谭剑青带你离开时,本就存了让你先走,不用这一计的心思。可是,谁曾想,你却是自愿留了下来。”
的确,江蓠本可以先走一步,甚至拒绝留下来,跟着谭剑青先去白水城的,可是,天知道她当时究竟是犯了什么糊涂,居然选择留了下来,一直等到凤梓暄出现。
凤梓暄眉眼一弯,笑看着她道:“你都自愿留下来了,我若是还束手束脚,岂不是有愧你之心意?”
什么是“你之心意”?
江蓠噎了噎,索性道:“也对,谁让晚辈天生一副悲天悯人的心肠,最见不得凶兽横行世间,苍生浩劫涂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