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说!”杜西平脸上有点儿挂不住,冷然呵斥了一声,说道:“还不快些准备茶水,没得在人前失了礼数!”
苏画眉没反驳,却转头对那黄衣妇人呵斥道:“没听到夫君的吩咐吗,还愣着干什么?没修炼过的凡人就是粗俗,连这点儿眼见力都没有有!除了生孩子,你还会干什么?”
“夫人,我知错了,这就去沏茶来!”黄衣妇人慌乱无措地应了一声,忙转身去隔间里准备茶水。苏画眉连让座的意思都没有,没好气地在主座上落座,冷冷瞧着江蓠,说道:“你们既然敢出来除妖,想必是对着大凉山的情况有几分了解吧?最好是做足了准备才过来的,否则的话,我家夫君这生命精华流逝,垂垂老矣的模样,就是你们的明天!”
“够了!”杜西平像是忍耐不下去了,冷言道:“整日这幅小家子脾气,还不如没修炼过的妇人懂礼数,真真是可笑!”
“我小家子气?哼,我就小家子气了,你能怎么着?”苏画眉一脸气苦道:“有能耐的,你现在就休了我啊!老娘陪着你在这里吃糠咽菜,你倒是嫌弃起老娘来了!杜西平,你若当真是男人,就给老娘把女儿找回来,顶不济的,给老娘一纸休书,咱们好聚好散,再不相见!”
“你这泼妇,真是粗俗!”杜西平额头青筋直跳,却到底也没说出休妻的事情来,翻来覆去,就剩了这么一句话。
苏画眉却是不管不顾道:“老娘就是粗俗了,那又怎么样!哼,你自己受了重伤,眼看着寿数有限了,凭什么还把老娘绑在身边?当初,若不是被你一番花言巧语蒙骗了,谁会答应你那劳什子誓言!现在,你倒是嫌弃起老娘来了!”
“什么我花言巧语蒙骗了你?苏画眉,要不是你惹上了仇家,不敢回门派,如何会心甘情愿跟着我来到这凡俗界里过日子?那时候,追着你来的仇敌还是我亲手干掉的呢!你说忘恩负义,究竟是谁忘恩负义!”杜西平也忍不下去了,满腔怒火道。
眼看着双方就要大起来,江蓠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眼中流露出一抹哭笑不得的情绪。
这时候,那黄衣妇人端着茶盘走了过来,低低说道:“三位姑娘,你们可否先到偏房来坐一会儿?”
“多谢!”江蓠点了点头,带着另外两个小姑娘,离开了这唇枪舌战的正屋,暂时去了偏房。
偏房的隔音效果不错,将隔壁的争吵声都阻隔在了墙的另外一边。黄衣妇人一边给三人斟茶,一边略带歉意地笑道:“对不住,这些日子,家里出了些变故,先是老爷受了伤,突然间变成了白发老叟,紧接着,夫人的独生女儿又走丢了,至今下落全无。所以,老爷和夫人的心情不好,常常有口舌之争。”
江蓠笑了笑,问道:“夫人怎么称呼,与杜师兄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黄衣妇人敛眸道:“妾身秦氏,老爷离家修道前,我们本是夫妻!后来,老爷回来了,带回了苏夫人,便让妾身做了个偏房!”
看不出,这杜西平还挺会享受齐人之福!
江蓠轻轻点了点头,说道:“这大凉山中的吃人妖兽,你们可曾见过?”
黄衣妇人在一边落座,脸上露出一抹恐惧之色,拍了拍胸脯说道:“小仙子,这事儿着实可怕!我虽然没见过那吃人的妖兽,但老爷那一身伤,就是因为这吃人妖兽而起。”
“哦?这事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江蓠问。
黄衣妇人仔细想了想,说道:“应该是半个月前!那一天大清早,村子里有三户人家丢了女儿,还有两户人家丢了媳妇。大家伙儿起初以为她们是去河边洗衣服了,可找遍了整个山村,也没能见到她们的踪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从那一天起,几乎每天夜里,山村中都要丢一两个女孩子。我们山村如此,附近几十个山村也是如此。大家伙都觉得奇怪,在夜里的时候,根本听不见那妖兽的动静,也看不到那妖兽的踪影,尽管房门都插得好好的,可天一亮,人还是不见了!
老爷一开始觉得,这不是妖兽作乱,而是人祸,便自告奋勇,夜里守在村口,希望能抓住这个妖兽。可不成想,他反倒是一身血地回来了,就在他离开的那个夜里,夫人的独生女儿也不见了。
老爷说,小姐在他那里留下了魂牌,可以探知小姐的生死。他可以保证,小姐还活着,只是状态不大好,也不知究竟在身在何处!”
“什么?灵韵姐姐也被妖兽抓走了?”杜馨月吃惊地捂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