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姑娘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他只认他的佛!啊啊啊!”
高姑娘伸手就将珠花狠狠地攥在了手心,磨得细细的皮肉生疼。
她像是癔症了一般自言自语着,“你爱世人,你爱你的佛,独独将我剔除在外。”
“为什么,为什么……”
画面一转。
周围都是铺天盖地的花白。
青黛心下一紧,看向自己的身子,披着孝服。
她抬起头看向了那个牌位,眼皮很沉,似乎是哭的久了,就连声音都变哑了。
“娘,我明明都按照你们的要求活着了,为什么结局并不好?”
“你和爹都离开我,让我怎么办?”
“守孝三年,呵,你们为我找的好夫婿刚刚来退亲了。”
高姑娘整个人消沉单薄的跪在风中,在这种大雪纷飞的天气中,院里更是格外的冷清,就连那白幡也是一动不动的像是被冻的忘记了摇晃。
黄色的纸钱在盆子里缓慢的燃烧着。
居然连个来吊唁的人都没有,高庄主生前那可是老好人,不仅仅是热心,只要谁家有事,二话不说就去帮扶。
至于他们是怎么出事的,青黛并没有从高姑娘的记忆中找到。
这时候,门外轻轻的响起来了脚步声。
在大雪中走来了一个戴着斗笠的人,雪色掩盖了他衣角的靛蓝色。
高姑娘怔楞着眼神,远远的望见那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她的眼眶又开始发酸了,但是显然已经流不出来眼泪了。
这应该是几年后的记忆,不苦的脸上已经褪去了青涩,更加充斥着天然的冷冽。
甚至要比这冬雪更为寒冷。
“高小姐,听闻悲讯,不苦来为二老超度。”
高姑娘已经十分的克制自己了,她颤抖着手,缓缓地行了一礼。
所谓的礼仪教条,所谓的伦理纲常。
限制着所有的东西,至少这是高姑娘的所有一切。
“多谢小师父。”
不止是青黛愣住,不苦闻言也是缓缓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