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还不死心,又往他身边凑凑,将声音压得老低,“哎!孤枕难眠,这长夜漫漫,思危该如何挨?孤倒是有个法子,年轻貌美,身段较好的小倌,用来暖床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说着他轻轻拍了拍谢逆的肩头,“你不妨试试!”
谢逆不着痕迹避开他的手,他眼底闪过一抹嫌弃,倒也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太子很脏!由里到外既荒唐又肮脏。
他微微垂眸,“微臣怕是无福消受。”
霍岑耳力极好,太子的话一字不差落入他耳中。
他面皮一僵,瞳孔震了又震。
靠!
我滴那个亲娘嘞。
太子玩的可真花。
他悄咪咪看了太子一眼,脑补一出他在下面的戏码,一阵恶寒,然后起了满身鸡皮疙瘩。
“哦!对了,近日城中那些流言是怎么回事?思危虽然身有隐疾,但心智却是正常的,若你当真喜欢华阳县主,孤定当求父皇为你赐婚,当个花瓶摆在府里也好,府里总要有个知冷知热的人才是。”太子话锋一转,突然扯到顾南枝身上。
这便是赤果果的试探了。
他目不转睛看着谢逆。
谢逆抬眸看着他,“殿下说笑了,顾大人向来视微臣为兄弟。”
他说着一顿,“太子可知那些流言是谁传出去的?”
太子稍一想,狐疑的看着他,“莫不是思危你?”
谢逆低头不语。
沉默,很多时候便是默认。
“你这是为何要蓄意抹黑自己?”太子有些惊讶,他又臆想得出一个结论来,“难道你这是为了掩饰……”
谢逆又是沉默以对。
在此之前太子一直想不通,以谢逆的手段,怎可能压不下这些流言,却没想到是他故意放出来的。
“真是苦了思危,你该早些告诉孤的,这样孤也能帮你遮掩一二。”太子深深看了他一眼。
谢逆在心里冷哼一声,他有说什么吗?
“思危你别光喝茶,也吃点菜。”太子表现的越发亲近,至此他心中的猜疑只剩两分。
谢逆闻言夹了一筷子菜。
“殿下,顾姑娘奉太子妃的命令,来给殿下送汤。”就在那时,婢女在前引路,顾南枝手里端着一盅汤,施施然然走了过来。
这是太子一早就吩咐好的。
一墙之隔,太子妃立于一株桂树下,她既答应了护华阳县主周全,自然要说到做到,她虽然不能违抗太子的命令,但也有办法让她全身而退。
“让她进来吧!”太子淡淡道,他虽看着眼前的内侍,但余光却一瞬不瞬紧盯着谢逆的反应,见他面色冷淡,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他嘴角轻勾。
“臣女拜见太子殿下。”顾南枝先给太子行礼,然后才给谢逆见礼,“见过首辅大人。”
她低眉敛目,眼神不曾与谢逆有丝毫碰撞。
太子右手微抬。
顾南枝小心翼翼把汤放在石桌上。
“啊……”未曾想,太子猝不及防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他眼神流露出几分轻佻来,注视着她的纤细的手腕,赞道:“县主可真是手如柔荑,肤若凝脂,叫孤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