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下又如何?当年为了后池,景昭被禁锁仙塔百年,如今后池竟还敢去渊岭沼泽见白玦真神,为了景昭,小小惩戒她一下又有何不可?”
“芜浣,这样一来,只会显得咄咄逼,给三界留下口实,况且对后池而言也太过……”
“暮光!”天后打断天帝的话,冷冷道:“只是为女儿做点事罢了,如今有白玦真神,何必再忌惮古君,更何况……就是要后池不敢面对三界中,免得景昭大婚那日她还来搅局,不要忘了,古君当初的大礼,们昆仑山上是受过一次的,难道想要景昭再承受一次吗?”
天帝一时被堵,说不出话来,只得一拂袖摆,消失大殿中。
妖界紫月山,紫涵一边小心的禀告天后刚刚颁下的御旨,一边打量着面前之的神情。
“芜浣……这几万年她恐怕是过得太舒服了。”净渊打断紫涵的禀告,声音幽幽,说不出的冰冷漠然。
他望向苍穹殿的方向,喃喃道:“时候快到了啊……”
凤染瞭望山等了三日,还是未见到后池的身影,只得怏怏的回去了。
十日后,后池一身布衣,路过瞭望山底,静静凝视片刻后转身离开,一步也未踏入。
一个月后,渊岭沼泽大婚将近之时,凤染终于清池宫外的华净池前看到了拿着鱼竿垂钓的后池。
彼时,她一身玄衣,微微转头,扬眉轻笑:“凤染,百年之期到了,该履行诺言了。”
凤染突然记起,百年之前,擎天柱下,清穆曾对后池说…待归来,们便成亲。
那时,后池说……好。
一句一生,一诺一世,原来,后池从来不曾忘记。
三日后,白玦真神大婚前夕,清池宫关闭了数月的大门重新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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辱
清池宫内一如既往的安静,但却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气息。
大殿上的凤染沉着眼听长阙回禀近来上渊岭沼泽朝拜的仙君如过江之鲫,嘴撇了撇,手一挥道:“长阙,不用说了。”
她的声音有些疲懒,揉了揉眉又道:“以后这些事就不用回禀了,免得后池听到。”
长阙明白凤染的意思,叹了口气,颔首,低头不语。
白玦真神大婚将近,三界中的仙妖神魔全都上赶着去祝贺,天宫更是一扫之前对清穆上君的敌视,极力促成此事,清池宫虽格外沉默,但仍然无法在这场前所未有的盛事中置身度外。
小神君和清穆上君当初的婚约并未作罢,如今白玦真神要迎娶的却是天宫的景昭公主,实在应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句话,如今不少仙人虽不明着说,但打量清池宫中人的目光难免别有深意。
清池宫在三界超然了几万年,何曾受过此种侮辱,但……自从白玦真神觉醒后,古君上神便下令清池宫人不得随意滋事,众人受的闲气多了,最近干脆不出宫门,窝在了清池宫懒得出去。
而小神君……自那日回来后便一直呆在后山,甚少踏足别处,整日神情倦怠寡欢,就跟当年柏玄仙君消失后的情形一模一样,甚至更为严重。
“凤染上君,一月后便是白玦真神大婚,昨日请帖已经送来了。”长阙沉思半响,磨磨蹭蹭的从袖袍中掏出一物,递到凤染面前。
金色的请帖泛着浓厚的灵气,透着尊贵的意味。
凤染盯着那请帖,恨不得看出个窟窿来,最后哼了一声,极快的收好,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上君,我们送什么礼物为好,又由何人出席?”长阙站得纹丝不动,继续道。
虽然也觉得讨论这件事甚为别扭和不忿,但长阙一向把清池宫的礼节看得极为重要,如今处于非常时期,就更是要做得面面俱到,以免落人口实。
“你去吧。”凤染站起身,敷衍的摆摆手,朝后殿走去:“至于礼物,华净池中的仙鱼随便捞几条,系个红绸带,弄得喜庆点,送过去应应景就行了。”
长阙满头黑线的看着消失在大殿中的凤染,眉头抽了抽,脸上神色各种变幻,甚是精彩。
凤染上君,人家好歹也是上古真神,让我去祝贺也就罢了,可这礼物是不是也太寒碜了!
想起百年来凤染为后池和清穆大婚搜刮的堆满了宝库的各种奇珍异宝,长阙叹了口气,朝外走去。
清池宫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