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工语气恨恨:“再让我知道你寻衅惹事,我就让船长把你扔下去喂鱼,出去。”
老范拖着腿出去了。
季工没走,农园里也没多的椅子,就那一张躺椅。
余溪风有点不情愿地站起来:“您来坐。”
季工摆手,她看着农园里的满目青翠,
神色惊喜,又有些感慨。
“范文为是我妹妹的儿子,我妹妹她不在了,一直是我带着,我这人,不会教孩子,等发现孩子长歪了,想要掰过来,已经太迟了,后来……”
她没有再说下去。
后来还能怎么样,无外乎是天灾人祸。
老范的力气挺大,基本的攻防意识也有。
在普通人里算不错,
如果不是碰上余溪风,老范的身手,还是能看的。
季工能活到这个时候,大约也有老范的功劳。
季工把手上的兜放下来:“不嫌弃的话,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算是小范的赔礼,我这外甥,以前就是个流子,不晓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脑子也不好,之前吴船长看在我的面子上,要给他派活,我都不敢让他接。”
袋子打开,余溪风还没看清是个什么东西。
那股臭味已经上来。
是一块鱼肉干。
来大船这么久了,别的都好说,
唯独这个臭鱼,给余溪风熏得头疼。
余溪风三两下把袋子打上结,把季工搀起来:“来来来,我们出去说,您还不知道吧,”
余溪风拿着鸡毛当令箭:“这作物都是过去的种子,受不得鱼熏,这鱼你拿回去,我种菜呢,身上不能带这味。”
“诶,诶,这样。”季工点头。
几步的功夫,季工就被带到了门外面。
余溪风脸上堆起应酬的假笑:“小范的事,过去了,真过去了,这鱼肉您拿回去啊,真没事。”
季工有些讪讪,踱着步子:“我,我那里还有,有……”
她想了很久,转头走了。
没过一会儿,手里拿着一个瓦罐来了。
余溪风的视线落在瓦罐上,眉心一动。
“这个是白糖,我年纪大了,有低血糖,吴船长照顾我,分了我一些。”
季工从罐子里取出来一小袋子的白糖粉。
放得有点久了,有一点淡淡的黄色。
余溪风对那糖粉没什么兴趣,倒是这个罐子,多看了两眼。
“这个罐子哪来的?”
“哦,之前海里捞上来的,有一阵子,能捞上来一些瓶瓶罐罐,大家捞上来腌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