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嫣提供的地址,是城东一栋老式的居民楼。
这里没有电梯,楼道里透着一股霉味,到处都是随意丢弃的垃圾,也没人打理。
秦龙找到对应的门牌号,敲了敲门。
“谁,咳咳……谁啊?”
屋子里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正是昨天的六哥。
随后,门打开,六哥看到秦龙,顿时愣住。
“你……你怎么来了?”
秦龙没有说话,闪身走了进去。
“你要干什么?”
六哥不自觉地后退几步,脸上尽是惊恐之色。
秦龙四下看了看,房子里的摆设很简单,也很陈旧,比自己住的房子强不了多少。
不同的是,这里很乱,似乎很久没有打扫过了。
秦龙嗅了嗅,房间中弥漫着一股中草药的味道。
“你别紧张,我拉跟你聊聊。”
“聊……咳咳,聊什么?”
六哥再也没了昨天那种嚣张的模样,右手臂上缠着绷带,歪歪斜斜地挂在脖子上,而且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却不知,秦龙揍他的时候,用了一股暗劲,已经不知不觉伤及肺腑,十天之内,必暴毙而亡。
“爸爸,家里来客人了吗?”
这时候,屋子里传来一个稚嫩的童声。
六哥再度紧张起来,说道:“对,是爸爸的朋友!”
秦龙似乎意识到什么,转身走向屋子。
六哥大惊失色,赶忙拦住他,小声说道:“我警告你,祸不及家人,你要报仇只管找我,别动我闺女!”
秦龙反问道:“你也知道祸不及家人?”
“我……我……”
六哥脸上羞愧难当,压低声音说道:“我承认,我老六不是东西,我是做过很多伤天害理的事,但是我缺钱啊,我没的选。去你家逼债的是我,你想出气,我这条命给你,我闺女是无辜的!”
秦龙按在他肩膀上,轻轻一用力,六哥脚下踉跄几步,跌坐在地上。
“喂,你……”
他看到秦龙走进屋子,顿时急了,顺手从地上抄起一个啤酒瓶子,追了上去。
可是,当他看到眼前一幕,立刻将酒瓶子藏到身后。
秦龙坐在床头,一只手搭在他女儿的手腕上,双眼微阖,竟是在认真把脉。
床上躺着一个小女孩,也就六七岁的样子,脸色蜡黄,身上瘦的皮包骨,床头放着一个砂锅,里面是刚煎好的中药。
“大哥哥,你是医生吗?”
“对!”
秦龙睁开眼,又端起砂锅闻了闻,然后问道:“今天为什么没喝药?”
小女孩撅着嘴巴说道:“太苦了……”
秦龙笑了笑,说道:“哥哥给你换个不苦的,但是你要按时喝药,好不好?”
小女孩点点头,说道:“好!”
秦龙转过身,对六哥说道:“把门窗都关上!”
“啊?”
“我让你把门窗都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