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锦衣公子笑了一笑,笑容又恢复了谢琅初见他时的明净:“你这样没头没脑的跑回来,我不放心,就回来瞧瞧。果然一回来就看到你被人家追得满大街跑,我不回来你可就惨了。”
说着朝朝谢琅挤挤眼,一副看吧,快来感谢我吧的样子。
谢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可心中却真真泛酸:“越文楼,你不该回来。”
这句话在早上的时候谢琅就对越文楼说了一次,此刻再度提起。越文楼的情绪却似乎没受半分影响,“你以为我专门回来找你啊,我是觉得皇位我还可以在抢救一下,万一当上皇帝了呢,那岂不是赚大了。捞一把你纯属顺便,你可不要想多了。行了,少在这儿磨磨唧唧了,崔冷他们很快就会发现那只是一匹空马。此处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
谢琅自然也明白他们并没有完全脱离危险,也不多说。越文楼对永安城的熟悉程度就远非谢琅可比了,他带着谢琅,穿过了几处街边的店铺,甚至还在走过了两条底下的密道。谢琅这才知道,永安城中有这么多纵横交错的隐秘通路。而越文楼对这座城市的了解和掌握也远超她的想象。
在夏国,宫中也有许多密道,可那只是宫中,而谢琅不喜欢里面的阴暗潮湿也从不去那样的地方。现在想来,洛襄城中相比也有许多这样的密道,自己身为夏国的皇女对此一无所知,还真是失职。
当再次站立在阳光下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原来的地方很远很远了。
“我们安全了。”越文楼说,“这是靠近南城门的一处偏僻的小院儿,你若要离开我可以马上送你出去。你若。。。”
说到这里他停顿一下,“你若还是要去找他,我也可以帮你。”
说着越文楼喊道:“铁毖。”
一个佝偻的身影自墙角的阴影处应声而出,佝偻的身躯,布满皱纹的脸庞,丑陋却也异常熟悉。
“是你,”谢琅真是吃惊:“你是那天牢里那个狱卒,叫。。。”
事情已过去了几月,这个阴暗扭曲的狱卒虽然给谢琅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但是名字也已经有些记不清了。
“小人铁毖,与贵人在天牢里曾经见过,牢里面的的兄弟都称呼小人一声铁老头。”铁毖躬身,姿态一如从前一般的谦卑,但是他那低垂的脸庞上却早没了从前的阴毒刻薄。全身气质大变,面色漠然冷静,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谢琅吃惊的回看越文楼,越文楼笑笑:“铁毖是我的人,他是京城里的地头蛇,京城中各处的隐秘通道他十分熟悉。越西临此刻已经不在外面了,父皇临死之前在太庙放置了遗嘱。如果不出所料,上面应该是我的名字,他现在正在赶往太庙的途中。我那二哥是一定要抢在任何人前面拿到那份密诏的。你要去找他,不要在外面瞎撞了,太危险,去太庙等他吧。”
话落,铁毖走了过来,躬身行了一礼:“小人为贵人引路。”
谢琅咬咬唇,跟上了铁毖的脚步。这个方法也真能算是目前最好的处置了。
回过头来看着越文楼:“越文楼,你先走吧,留在这里对你来说也太危险,这次不要再回来了,我不会有事的。”
“当然。”越文楼站在小院里一棵梅花树下,早春将至,火红的梅花不知何时已悄然绽放在枝头,成为这个冬日里唯一的色彩,“我本来就是要走的,我那二哥不会把你怎么样,可我留下来可是大大的不妙。还是趁早走了好,以后要是卷土重来也未可知啊。到时候我不会再将你拱手让人了,你可得乖乖留下来给我做媳妇儿。”
谢琅笑了笑,终究没有接他的话,越文楼眼中的光芒闪动一下,一抹失望一闪而过,不过很快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祝你好运。”站在梅花树下的贵公子如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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