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接着道:“朝中重臣,也应知晓皇上如今真实的情形。”
“李佑,”徐皇后忽然扬声道,“你这样做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李佑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道:“只要皇后宣谢相等人进宫,让众人见过皇上,微臣就再无二话。”
“先皇病重时也是这般安排,即便要扶立新君,也是重臣开道。”
如果真是这样,她这个太后又有什么用处?
在谢相那些人的鼓动之下,新皇帝很有可能还会向徐家下手,幼主身边不能有掌权的太后。
做大的徐家自然也要被打压。
徐皇后决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如果说不通李佑,她就要向李佑下手。
徐皇后看着李佑:“好,本宫这就让人传谢相,以后前朝种种就交给谢相和李大人,希望你们忠心耿耿能保住大齐江山社稷,有半点闪失,你们都万死难辞其咎。”
说完这话,徐皇后怒气冲冲地向外走去。
走了两步,徐皇后依旧不放心,看向杜正:“杜中官为何不在皇上身边侍奉?”
杜正应了一声:“奴婢这就去。”
徐皇后道:“你要明白,皇上比什么都重要,谢相和中书省官员来之前,任何人不得再进入皇上寝殿。”
徐皇后说完继续向前,乘上步辇之后,徐皇后看向身边的女官:“召集本宫心腹,立即前去诛杀李佑,就说李佑妄图刺杀皇上。”
女官明白过来,徐皇后假意答应李佑,是免得李佑有所防备,毕竟宫中有不少李佑的人,到时候很有可能无法一举将李佑拿下。
徐皇后道:“李佑身上带着利器,又有人会帮忙,所以不能大张旗鼓。”
女官应声:“奴婢这就去办。”
徐皇后没有回到寝宫,让宫人接出祁王世子,两个人一起躲去比较偏僻的大殿中,以防有个差错,李佑带着人前来寻她。
李佑虽然是殿前司指挥使,但殿前司的人也并非全都听李佑驱使,还有许多人早就投靠了徐家。
李佑站在殿外等候,宫人送来一杯热茶,李佑没有心情饮茶,挥挥手示意宫人退下,宫人弯腰似是正要抬脚向外走,却在这一刻忽然抽出腰间的匕首向李佑刺去。
李佑下意识抽出腰间长刀抵挡,宫人一击不成,反而被李佑的刀锋伤了手臂,但宫人没有就此退缩,他咬牙扑上前伸手将李佑抱住,紧接着宫墙上伸出弓弩,十几支箭矢向李佑疾驰而去。
皇后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茶杯,等待外面传来消息。
如果顺利的话,能立即将李佑留在宫中,这一步虽然危险,但必须要这样做,否则就会前功尽弃。
徐皇后表面上看似镇定,手心却已经出了冷汗。
要不是动李佑会让谢相怀疑,她早就向李佑下手,不会等到今日。
眼见事情就要做成,李佑却在这时候冒出来,就算杀了李佑会引来麻烦,也是留他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