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想一下,当两个堪堪成年的青少年,背着所有家人朋友,偷偷摸摸来到酒店。
两心相悦(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情到浓时,氛围正好。
忽然!
一阵催魂一样的砸门声哐哐响起。
隔音良好的酒店门板,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飘进一声声中气十足的“开门,查房”。
那想必是什么样的暧昧氛围都没有了。
来开门的是桑佟。
他勉强扯出一个笑,额角青筋肉眼可见地跳得厉害:“谢玉……”
谢玉遥不想搭理他,翻着白眼直接把他撞开,人就要往里走。
一看清房间里的场景就开始瞳孔地震。
岁晚以一种非常扭捏的姿势,鸭子坐在床上,披散下来的长发乱糟糟的,衣领处也极其凌乱,但好险还穿在身上。
她懵懵地抬头看向谢玉遥,瞳孔很黑,黑到有些透明,好像一具美艳的、失去灵魂的漂亮人偶。
谢玉遥心里发麻,愤怒也在一瞬间涌上大脑。
她抄起目光里能看得到的所有东西,疯了一样地往桑佟身上砸去,哐当一声,桑佟直接被一个热水器砸到门板上。
携带着一群保安上来的时决明下意识后退两步,回过神后,非常果断地又把门往墙上怼,桑佟就这么被夹在门板和墙壁之间。
看起来就快凉了的样子。
旁观回忆走马灯——好像不是这么用的,但无所谓——的谢玉遥稍微心理稍微有点虚,但当下那个场景里,显然没有人感受到同样的微妙的愧疚。
时决明理直气壮,谢玉遥真没空搭理。
她一个飞扑到床上,谨遵好友不日前的嘱托,眼眶红红地甩一个大嘴巴子,嗓音是她自己都没有料想过的尖锐刺耳:“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就这样……就这样要脸没有,要钱没有,性格也烂得不行的人……你是什么究极恋爱脑吗?你非要又为了这样的人,连朋友都不做了吗?”
又?
岁晚被这一巴掌扇蒙了,透明到吓人的眼神里逐渐多了点神采。
喘着气上前打算施展擒拿的保安也是愣在原地,看看屋子里的场景,又看看一直追缉的时决明,结结巴巴道:“捉、捉奸啊?”
时决明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