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遥浅浅复盘了一下,想法很直接:“虽然怎么砸场子是你想的,但在你来之前我们本来也打算找人麻烦来着。”
时决明小声接道:“而且都是为了我吧,还没有说谢谢你呢。”
成潜难得心虚一下:……不,他最开始真的只是想看热闹。
岁晚这下反应过来了,语气微妙,视线里逐渐染上了怜悯:“你以前……是没有朋友吗?”
成潜微愣,下一秒,像被踩到尾巴一样,暴跳如雷:“你才没有朋友!”
他出生起就在国外,跟身边同龄的白人小孩本来就玩不到一起去,再加上他们还会总聚在一起,用经典的阿美丽卡腔调蛐蛐他,他就更烦那些同龄人了。
久而久之,他也不对交朋友抱有什么特殊的期待。
……他以为没有期待了。
这次来宴会之前,他从父母那边听说了另外几个比较有分量的家族的小孩,听说他们都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的时候,藏的很深的艳羡悄悄破土。
这份渴望被母亲捕捉到了,她笑着摸摸成潜的头:“要好好和想要做朋友的小朋友打招呼哦,交换姓名是成为朋友的开始。”
当时他别扭地移开头,一副不屑的样子。
……现在他也要开始讨厌岁晚了!
再怎么早熟,也不过是个六岁的孩子,此时的情绪全都写在脸上。
岁晚大咧咧摆摆手:“没朋友也没关系嘛,小草认识我之前也没什么朋友,这又不丢人。”
被拿来当安慰例子的时决明诚恳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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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们现在也算……呃,过命的交情了,”岁晚昂着头,拍拍胸脯,“重新认识一下好啦,我叫岁晚,我爸爸妈妈和朋友们都叫我晚晚。”
时决明紧跟岁晚的步伐:“我叫时决明。”
他顿了下,还是没有按照岁晚的自我介绍格式走。
六岁,已经是一个嫌弃妈妈取得小名太过可爱的年纪了。
事已至此,不跟队形就不太礼貌了,谢玉遥转头看成潜:“我叫谢玉遥,想怎么叫随便你,不过不许叫阿遥,这只有晚晚能叫。”
“……我叫成潜,妈妈和哥哥叫我小九。”
成潜顿了下,妈妈的话忽然又响起——
‘交换姓名,是成为朋友的开始。’
他心底漾起些许波澜,面上还是嘀嘀咕咕,“感觉这样有点蠢。”
岁晚听到了,但因为不想听,就假装没听见,转而问:“为什么叫小九?你上面有八个哥哥吗?”
“两个亲哥哥,还有六个是叔叔伯伯家的,”成潜忽然想到什么,“等我一下。”
说着,他也不管罚站惩罚了,闪身回到酒店。
岁晚目瞪口呆:“他好勇。”
谢玉遥表情壮烈地点头。
过了好一会儿,成潜背着手回来,走到时决明面前,将藏在背后的小蛋糕端出来。
时决明错愕地看着他在兜里掏半天,摸出一个打火机,点上蜡烛。
成潜垂着眼,脚在地上扒拉来扒拉去,就是不看时决明:“我家的蛋糕还是挺好吃的,虽然只来得及让厨师做一小个……就,今天不是你生日嘛……嗯……总之……生日快乐。”
蜡烛燃烧跳动着微弱的火苗,孤单的火光映在四个小孩的眼瞳里,每只眼睛里都悦动着一株火苗。
一瞬间的安静,让成潜格外不自在:“你要是不喜欢吃的话……”
“谢谢。”
“小孩子玩火会尿床!”
时决明弯着眉眼的道谢声和谢玉遥猛然响起的惊呼声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