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什么婚礼?
岁晚迷茫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
哦,对,婚礼。
是有这么个事来着,只不过因为乱七八糟的攻略者和谜语人的时决明,她把这事整忘了。
于是,她就顶着这么张一无所知的空白脸,转头看时决明。
时决明条理清晰地回答:“已经做了几套戒指和婚纱的设计方案了,宾客大致敲定,地点初步定在海岛上,产权手续已经办好了,场地设计还在做,等场地设计出来,就安排时间。”
哦呦,原来进展竟然已经这么多了吗!
岁晚一副豁然开朗的样子。
看得岁屏粤那是一个额角青筋直跳。
姜阑这回也没办法坦然地偏袒自己的女儿了,难绷地开口:“晚晚啊,你怎么能把婚礼的事也完全丢给小草呢?”
“那当然不会,”这个完全二字让岁晚清醒过来,“他的婚服搭配肯定是我来嘛。”
虽然是个小事,但姜阑已经觉得很欣慰了。
只是欣然的表情还没留多久,就听见岁晚嘀嘀咕咕着:“不过他的衣服的话,只要配我就好了吧。”
毕竟,无论是重要程度更高的婚宴,还是普通的晚宴,时决明都是她穿搭的一部分。
岁晚向自己传达着肯定的情绪。
岁屏粤扶额,冷不丁道:“吃完没。”
“啊,差不多了,怎么啦?”岁晚迷茫回道。
“我受不了你了,”岁屏粤冷着脸,指向门口,“吃完就滚。”
“哈,”岁晚放下碗筷,怪里怪气,“母爱消失术,启动。”
岁屏粤抽着嘴角,站起来就要揍岁晚。
岁晚喊着什么瞬移啊就脚底抹油地跑了。
某种浓厚的味道袭了一脸,姜阑摸着下巴喃喃自语:“晚晚好像还挺适合当新游戏代言的。”
岁屏粤冷静地驳回:“她那点人气算了吧,我嫌掉价。”
时决明眼见着岁晚在获得游戏大厂代言和痛失游戏大厂代言之间大起大落,神色放松,也跟着轻轻放下了碗筷:“那我们先回去了,给爸买的保健品记得吃,我们下回再来。”
姜阑笑着回好。
“姜阑身体好着呢,下次送点别的,股份什么的。”岁屏粤开着玩笑。
时决明笑着和二人告别,行到门口了,岁屏粤突然叫住他。
“小草。”
时决明回头。
岁屏粤沉默地看着这个与故人生得极其相似的孩子,心里五味杂陈。
刘芸出事的消息传来时,她整个人好像都空了一块儿。她去墓园里看过刘芸几次,有一次,她和刘芸说,小草的名字取得不好,不都说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嘛。
这不,一语成谶。
岁屏粤总觉得刘芸该跳起来,拖着她惯常的撒娇语气反驳她:“才不是呢,小草听起来多可爱。”
可是什么也没有。
眼前有一桩坟茔,有墓园里呼啸的、参杂着某缕孤魂哭声的风。
就是没有刘芸。
岁屏粤总觉得刘芸不在这里。
渐渐的,她也就不再去了。
岁屏粤想过好好照顾故人的孩子,如果两个孩子真的有点什么,那小草就能更顺理成章地喊她一声妈;如果没有,那她就像先前两人说好的一样,当孩子的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