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光远看他一眼,见他已经开始向后思考,便接着又道:“因为下了药,你提前醉酒。不过我之后给你吃了解药,所以在楼梯上时,你便清醒过来了。”
邢琮张了张嘴:“然,然后呢?”
“然后发生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盛光远斜睨了他一眼。
邢琮噎住,还想要说什么,却已然说不出。因为此时他终于回过神来,明白了先前他为何会被绊倒,那原来不是自己的问题,而是他人故意为之!
是王子坤,他竟是要……嫁祸自己,陷害光远!!!
悟出真相的邢琮那一刻眼睛都红了,他怎么都想不到,这个平日与他们称兄道弟,面上恭敬谦卑的人,心思竟是这般又黑又重!枉自己将他当自己亲兄弟,他竟然,竟然……
盛光远却在此时又道:“你可知王子坤的母亲为何一直不入京吗?并非如他所说,而是他故意不想让其母亲过来。”
“故意不让?为何?”邢琮问。
盛光远忽地一声轻笑,道:“自然是子嫌母丑了。”
邢琮:“……”
所以,平日那满口的仁孝果然都是做给他们看的?
想到这里,邢琮忽然想到另外一个问题,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但还是开口问盛光远:“光远,你说他跟清越郡主是情人,那他就,就没想过将来?他可是还要娶妻生子的,就这么做了一个,咳咳,入幕之宾?”
永远上不得台面,万一被发现,那后果岂是他能承担的?
盛光远沉默片刻,眸光微动间开口:“他总是有理由的。”说着,他忽然看向邢琮,问他道,“邢琮,你难道没发觉,你今日出来的十分容易?”
“嗯?”邢琮一愣,思绪回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容易吗?好像是容易,但这有什……”
话未落,邢琮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他猛地抬头,目光直直地看向盛光远,嘴角不自觉发颤:“光远,你,你的意思是……”
盛光远轻轻点头:“你能这么容易出来,是王子坤在背后为你出了把力。目的,就是为了今日之事。”
邢琮只觉细思极恐,因为他知道,王子坤与户部尚书可是一点交集都没有的!
可真若如盛光远所言,对方为了让自己来梅林,特意找了户部尚书,那他们……
“这里面,”邢琮咽了咽口水,看着盛光远眸光有些微颤,伸出一根手指虚虚地指了指车顶,“这里面,涉及了那个位子?”
话是疑问的,但饶是他平日想得不多,此刻也意识到这件事背后的复杂。
而在见到盛光远点头后,邢琮嘴角一抽,下一刻,原本绷直的身子骤然一松,像是被人瞬间抽调了筋骨般,竟是一下子没了精气。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啊!他已经很小心了,他爹也再三叮嘱自己,莫要参与到立储之事中,可到最后……怎么还是没能逃过去呢!
所以,这王子坤是参与了立储这件事?这可真是……诶,等等!若是王子坤参与了立储,那与他有关系的清越郡主不也……
邢琮忽地抬头看向盛光远,脱口道:“武昌王,不是孤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