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么,你又不解释,我只能可劲儿乱猜。弄脏了?还是湿了?”看路见星的眼神像随时要跳起来吃人,盛夜行忙不迭补救几句,“以后放洗漱台上就行了,我来洗。”
“我可以,自己。”
“那怎么不晾起来?”
“……”这不是忘了吗!
看他这迷迷糊糊样,盛夜行也不奢求能从路见星嘴巴里边儿套出什么话了。
盛夜行把路见星湿掉的内裤挂在镜前灯的支架上,从柜子里取了吹风机出来插好,又看了一眼路见星,随口添一句:“哎,宝贝你跟我说说,到底为什么啊?”
宝贝。
一句“宝贝”喊得路见星阵阵发懵,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虽然盛夜行是开玩笑的语气。
算了,宝贝就宝贝吧。
路见星对这个称呼的含义也懂得不多,只记得小时候妈妈偶尔这么叫。他握了握手,悄悄地用拳头在身侧敲打自己的大腿,鼓起勇气似的说:“你。”
“我?”盛夜行握吹风机的手僵住半秒,“我怎么了?”
“你,你挨着我。”
“咣——”一声。
盛夜行手里的吹风机落地上了。
闻声,路见星抬头望浴室的方向望,怎么了?
“没事,手滑。”把吹了一半干的干净内裤放下,盛夜行三步并作两步走入卧室内,望了望拉上的遮光帘,稍稍侧着头,“我……”
我……
我好高兴。
夏日午后充足的光线自酒店遮光帘的缝隙中泄入房内,不偏不倚落上沙发,路见星又正好坐在沙发上。
他盘着腿,眼神发亮,金色的光线犹如利剑,从额间顺至下颚。
路见星笑着偏过头,侧颜被过度曝光,轮廓更加明晰。
盛夜行没控制住。
“!”
“……”
“别动!”
“别,动……”
两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说了同样的话,于是都停下来对视,憋着喘气。对视了有一会儿,又都把炙热的眼神匆忙挪开,不敢再看对方。
路见星被压得手忙脚乱,紧张地呼气吸气,伸出手臂回抱住浑身僵硬的盛夜行,小声抗议道:“顶……到了。”
他的掌心摸到盛夜行背脊上薄薄的汗,湿润绵软。
盛夜行下意识道歉:“对不起。”
屋里的中央空调本来迟迟没开,这会儿却像忽然加足了马力,噪音与冷气一起席卷而来,刺得盛夜行一哆嗦。盛夜行直起上半身,擦了擦唇角的水渍。
如浪潮般扑上背脊的寒意让他的理智悬崖勒马。
现在……还不行。
盛夜行艰难地支撑住自己的身体,稍稍挪开一点,翻身坐到地毯上,捂着胸口喘了一会儿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突然又明白了“性亢奋”是什么意思。
我可以控制自己的。
我不应该是病痛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