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那位是魏宜兰,本来是太尉府庶女,结果这几天不知道抽什么风,硬生生追着沈霁临跑,所以也就进了紫竹林。”
巫必行一边那碗苦不拉几的药放在桌案上,一边伸起懒腰打了个哈欠。
“她如今还昏睡着,和郑晚瑶一样,误吸了花毒后,估摸着也得明天才能醒。”
巫必行困得两眼都睁不开,这些天一直都在拿郑晚瑶的引声虫研究,本来就通宵了两天两夜,结果还没睡到半个时辰,又被这变态师兄带过来给人炼药。
本以为这回帮完忙就算了结,结果没想到大师兄完全是把人当驴使。但见白衣人依旧露出那副温柔和善的笑容来。
“小师弟,帮我再把她们送回去公主府可好?”
巫必行:“我不,我很叛逆。”
白衣人眼底浮上笑意:“白蟒虽然稀罕,但我那广昭寺里也养了不少。”
巫必行瞬间不困了:“……那也不是不行。”
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又理直气壮会诱惑人的大师兄,偏偏这个要求还真没人能拒绝。
“真不知道世人怎么会瞎了眼称赞你菩萨心肠。”巫必行实在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我看你倒更像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
他这番实在是心里话,毕竟谁能想到那张温柔含笑的皮囊底下,藏着刽子手一般的狠辣无情,养了那么多年的蟒蛇,师兄居然说杀就杀,甚至没有半点犹豫。
真是暴殄天物。
白衣人并没有回答巫必行的话,他只是端起玉碗缓缓搅动着,清透碧玉色愈发衬得指节分明,低头时眉眼清隽似雪。
旁边的巫必行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神情依旧贱兮兮道:“我说大师兄,您这回是跟武王那老头做了什么交易,才能让他下血本把你请回来?”
“真心。”
“……”骗鬼呢。
巫必行就知道师兄满嘴谎话。
他曾经也是远远瞧见过那位郑武王的,不愧是曾经用过雷霆手段镇压叛军的帝王,只一眼就让人为之胆寒。
反正他是觉得帝王之心深不可测,所谓的一颗真心相付,那可是比太阳打西边儿出来还可笑。
“不说拉倒。”巫必行两手一瘫:“反正要是你想当太傅,可得小心那些旧臣。”
“好。”白衣人缓缓抬手,借着帕子一点点擦拭掉少女唇边药渍,他嗓音轻缓低沉,然而眉眼却如同初春的山涧溪水般,看似柔和实则寒冷。
“他们若是有那个本事,那便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