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摇摇头:“属下实话实话而已。”
齐墨翎沉声道:“随本王出征。”
……
很快,事实果然如齐墨翎所料。
张怀之领着军马讨伐襄阳时,城中军马充裕,四面都派了弓箭手埋伏等候。
若非他们早有防备,必定损失惨重。
本着拖延之心,张怀之率领军队迂回作战,并不正面接招,常常是引得齐军倾力而出,打了几个回合,又躲回帐中。
几番下来,齐军将领也察觉了不对劲,对面不仅人马不足,而且状态十分奇怪。
“你说他们上下一心吧,来势又不算很凶猛,总是半途折返。若说他们军心不奇,每每进攻回返都是整齐划一。”
“竟不像是来打仗,像是来消遣的。”
还没等他弄明白这里头的关窍,文梵城战事又起。
哪怕齐栎再不是个做人君主的料子,见水患将起,也是知道派人提前预防处理的。等齐墨翎率众赶来,积水已被泄得了个十有八九,于妨害不大。
文梵城的防备恰恰是最小的,密军连同郑军皆是士气高昂,轻而易举地破开了城门。
齐墨翎大有一骑当千之勇,长剑翻飞,死伤无数。
不过十招,便将那守城将领斩于马下。
他提着将领的头颅,一把扔进城中,神色倨傲,声调铿锵。
“齐栎养出来的兵,就这点本事。”
“若还有不服之人,便同他一般下场!”
边防连忙加急上报,消息层层传进皇宫大内,一时朝野哗然。
齐栎看完文梵城守军上表的奏文,面色铁青,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险些噎得心头发痛。
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竟是直接将奏疏狠狠摔在了地上。
群臣下跪:“陛下息怒——”
齐栎屈指并揉眉心,只觉得一阵阵头疼。
他怎能不怒?
放出齐轩王驾崩的消息,原本是想引齐墨翎上钩,瓮中捉鳖。
谁料反被他用声东击西的招数将了一军。
玉阶下,文武百官皆不敢出声,唯有一人服色形制与群臣不同,眼珠一转,缓缓开口。
“齐君,如今文梵城虽然失守,但只齐墨翎一人,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派兵去止损即可,眼下还是讨伐郑国更为要紧!”
顾丘容不紧不慢地出声,小心观察齐栎的脸色。
他受沈霁临之命而来,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费尽心思挑拨齐郑两国的关系。
眼看齐栎被劝得又要再次派兵助燕,谁料突然杀出个齐墨翎来。
当真是坏事。
众人见有使臣率先当了出头鸟,也纷纷开始发表谏言。
“微臣以为,顾使臣所言极是!淮南王之叛军不过尔尔,若郑国不除,大军压境之时才是真正棘手。”
“末将也同意顾使臣所说,齐墨翎一人,怎比得过郑国举国之力?”
齐栎脸色阴阴,胜过殿外低压密布的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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