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时至今日才终于明白人们常说的那句话。
爱意让勇敢者心生胆怯。
裴景承从水里看到过自己如今的容貌,半张脸都被疤痕贯穿,是可以止小孩啼哭的恶煞伤口,连他自己看一眼都觉得恶心,更别说是郑晚瑶。
“所以阿瑶,别看我。”
他轻笑着说出这句话,嗓音又轻又缓。
两人明明离得这样近,却恍若隔了无数屏障。
郑晚瑶只面无表情用那双漆黑眼眸看向他,她眼眸中中似有皑皑不化的积雪,要将人冻得挣脱不开,随后郑晚瑶便很平静地伸出手指,缓缓描摹着那道疤。
“裴景承,你有时候真的很蠢。”
她在毫不客气地当面骂人。
可是裴景承也并不恼,反而吊儿郎当低下头道:“对啊,小爷就是蠢。”
不然也不会甘之如饴拜倒在坏女人石榴裙下。
他想要偏过头去,但这回手腕却被对方攥得很紧。
“本宫怎么可能会被你吓跑,又不是没见过缺胳膊断腿之人。”
郑晚瑶说这话的时候语带讥讽,在他疤痕贯穿的侧脸上吻了下。
“倒是你,如今怎么这般畏手畏脚。”
这个吻,轻若春日柳枝拂过,在湖面荡起涟漪。
裴景承心脏如擂鼓,结了痂的地方密密麻麻带着痒意,然后便是唇角也被少女亲了亲,他再次闻到那股很舒心的淡淡幽兰香。
他大脑一片晕眩,嗓音又低又哑。
“阿瑶,你是故意的。”
郑晚瑶歪头夸他:“难得没那么蠢了。”
她就是在故意撩拨,而这回裴小将军那根理智的弦也彻底崩开。
他低头便掐着少女的腰肢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