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啊,破鞋家怎么会有狗,有狗的话,男人进进出出不方便,对不对?”邱海军说。
“你脑子这会转得挺快。”我说。
“你爹会不会在里面。”邱海军说。
“进去看看再说。”
翻了墙进院,忽然角落里有个黑影冲过来。
“尼玛的这不是狗吗?坏了!”我说。
这是一条黑狗,跑过来后,冲我们摇着尾巴,毫无恶意。
“这狗能用来看门?估计是条母狗吧。”邱海军小声说道。
“少废话,有没有带吃的?”我压低声音。
“我口袋里有几颗花生米。”邱海军从口袋里掏出花生扔在地上。
黑狗闻了闻,并没有吃,然后蹲在地上看着我们。
“还有吃的吗?”我问。
“火腿肠它吃吗?”邱海军问。
“废话,拿出来。”我说。
“我去村口买去。”邱海军说。
“算了,不用去买了,看这狗不像是恶狗,我们过去看看。”我说。
我和邱海军趴在窗口朝里面看去。
父亲坐在竹椅子上抽着烟。
女人坐在床边织毛衣,这女人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不老呀,长的端端正正慈眉善目,很有女人味。
“哎,老夫老妻了,吵什么架呀?回去吧。”刘寡妇幽幽地说道。
“这老婆子欺负我,我认了,没想到我儿子也这么欺负我。”父亲说。
“他怎么欺负你了?”刘寡妇把毛衣放在床边。
“他,他,哎,不说了,太猖狂了,我都弄不清楚这家里谁是老子谁是儿子了。”父亲说。
“老子和儿子你自己分不清楚?”刘寡妇笑了笑。
“当然能分清楚,我的意思是说,我这儿子跟大爷一样,他把我当孙子一样对待。”父亲说。
“他不服你这当爹的?”刘寡妇问。
“不是,他平时还是很尊敬我的,不说这个了,小三的耳朵好点了吗?”父亲问。
“能听到些声音了,但还是耳朵里嗡嗡的响。”刘寡妇说。
“你明天早上带他去城里医院看看,这该死的放炮的,又不是过年放什么鞭炮呢,耳朵都被震聋了。”父亲说。
“去医院检查还不得花钱?他这耳朵,我觉得慢慢会好的。”刘寡妇又拿起毛衣织了起来。
“城里医院花不了多少钱的,这看病的钱我出。”父亲说。
“你上次已经借给我5千块钱了,我不能再用你的钱了。”刘寡妇说。
“那5千块钱我不要了,你放心,我那儿子有钱,你知道他开的什么车吗?你知道那车多少钱吗?”父亲说。
“多少钱?”
“宝马,一百多万呢,他那车一个轱辘就值十万,我卸他一个车轱辘,就够我三年喝酒吃肉的了,他平时还给我万儿八千的,五千块钱对于他来说,就相当于我们手里的五毛钱。”父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