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喝成这样?”乔麦说。
“没喝多少,你也来一瓶。”我说。
乔麦接过酒瓶,“好,我陪你喝。”
“干杯,朋友。”
“今天是怎么了,你好像心情不好。”乔麦说。
“是啊,心情不好,我心情一直都好不起来。”我说。
“遇到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大事,就是心情郁闷,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是不是最近情绪一直低落,闷闷不乐,没有愉快感,有一种无助和茫然?”乔麦问。
“是啊。”
“是不是反应迟钝,脑子像灌了浆糊一样?”
“对,感觉生锈了。”
“是不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不想做事,不想和别人接触,想闭门独居,甚至莫名地焦虑不安?”
“对头的。”我说。
“食欲不振,浑身乏力,性欲减退,失眠,心慌,胸闷,出虚汗,有时会坐卧不安?”
“是啊,我这是怎么了?”我问。
“这是病,你得抑郁症了,香港一个叫张国荣的明星就是这种病。”乔麦说。
“跳楼,自杀?”
“对,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活在世上多余,认为结束自己的生命是一种解脱?”乔麦按着我的胳膊说。
“活在世上多余?结束生命就解脱了?”我笑了,“对了,我冒昧的问一问,你这个心理医生有证吗?”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没证?没证怎么能开心理诊所?”
“我活得好好的,自由自在的,你怎么说我想自杀呢?我的乔大医生。”
“你不是说对什么都没兴趣吗?性欲减退什么的?情绪一直低落?”乔麦说。
“今天夜里我的一个朋友遇害了,你说我情绪能好吗?”我扬起脖子,咕咚灌了一大口酒。
“原来是这样啊,哎,人死不能复生,你少喝点。”乔麦说。
“给你说个好玩的事,我在解放路遇到一个男的靠着水泥电线杆子,喝酒,穿着西装,看那西装还不错,还打着领带,让我陪他喝酒,我就喝,喝了。”我说。
“在解放路吗?”乔麦问。
“对,解,解放路。”
“靠着水泥电线杆子?”
“是啊,怎么了,不能靠吗?”我说。
“老大,解放路根本没有水泥电线杆子,你是不是出现幻觉了?”乔麦说。
“幻觉?不可能,我去马路对面的利群超市买了六瓶啤酒,还和他一起喝酒呢。”我说。
“我知道那个利群小超市,离我们心理诊所不远,那边根本没有水泥电线杆,整个解放路都没有一根电线杆。”乔麦说。
“不可能,我带你去看看你就知道了,可能是今天刚栽在那儿的。”我说。
“不可能的,好,那我们去看看吧。”乔麦说。
乔麦拉着我去了解放路的利群超市。
“你看看,哪有电线杆子?”乔麦问。
“没有了?怎么没有了?”我挠了挠头。
“冯起承,你现在又出现幻觉了,你不是抑郁症,你的脑子出问题了。”乔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