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安总亲戚?”我问。
“不是,她是安总花重金挖过来的,脾气不怎么好,经常把下面的人训哭。”宁佳薇说。
“听说你们原来有副总的?”我问。
“是的,那个副总被气走了,他没有什么威信,说话没人听,主管部长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为什么?”
“他人挺好的,就是有点老实,加上店里有很多安总的亲戚,他肯定都不敢得罪了。”
“安总的亲戚很多吗?”我问。
“是的,她亲戚特别多,摄影部,化妆部,门市销售部,后勤,外景基地,开车的司机都有她的亲戚。”宁佳薇说。
“公司亲戚多,就不好管理啊。”我说。
“那是自然,总之,冯总,你要小心了。”
“我小心?我才不会呢!我这个人就喜欢坚持原则,谁要是违法公司规定,我一定按章办事,我相信安总也不会是护短的人。”我说。
“那是,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宁佳薇说。
“好,我们以后就是自己人了,有什么事,你及时给我提个醒。”我说。
“那好,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回去了。”
“改天有空我请你吃饭。”我说。
“冯总,还是我请你吧。”宁佳薇说。
“真得假的?”我问。
“当然是真的了。”
“好,你请客我掏钱。”我说。
“那可不行,这不是占领导便宜吗?”宁佳薇说。
我心想,这么客气干嘛,我的便宜随便占,就是你把我扔床上绑了,我都不会计较。
宁佳薇临走对我一笑,她的笑容甜甜的,像甘冽的清泉。
门咯噔一声,清脆悦耳,生活到处都有美妙之处,门关上的声音居然也是这么动听。
哎!尼玛的,当领导真好啊,有权力就是好,都有美女要请我吃饭了,这在从前,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我还仅仅是一个总经理助理,屁大点的私企小头领,我的天哪,那要是县长书记,市长厅长什么的,那还不美女都要排队拿号啊,尼玛的这个世道,真好,怪不得一个局有十几个局长书记排排坐,矮油!排排坐,吃果果。
等会开会,我要说什么呢?说同志们你们辛苦了!下面要是接句为人民服务怎么办?这些人都不是省油的灯,首先要在气势上压倒他们,要是小兵来就好了,他站在我的后面凶巴巴的像一个职业拳击手,那我就踏实了,先问有不服的吗?不服的先跟小兵过两招,打死不偿命啦,哎!说话还要沉稳,话不要多,但实实在在,句句叩人心扉,对了,应该先介绍自己,可以幽默一点,诙谐一点,这样给人亲和力,安总不是说了吗,很喜欢我的亲和力,那么就要表现出来,要不先说一笑话,先让大家乐一乐,比如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不对,这是绕口令,算了,还是低调点好,这样介绍吧,我,在夜黑风高的晚上,在一盏烛光的指引下,来到这个世界上(那晚我妈生我的时候停电了,产房的电灯全爆掉了,原因至今不明),碰巧认识了你们,我的人生已经过去8000多天了,满打满算还有2万多天,我很珍惜与你们共同渡过的每一天的时光。谢谢,谢谢你们的掌声。如果没有掌声怎么办?是不是自己先鼓掌呢,要不安排宁佳薇埋伏在里面带头鼓掌?
门开了,是安红进来的。
“起承,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我说。
“关于工作安排,我是这样想的,因为你还不熟悉婚纱影楼行业,我想让你先负责后勤,行政方面,包括日常的管理方面,比如顾客投诉等等,营销销售门市接单你可以多观察学习,你看如何?”安红说。
“可以,没问题。”我说。
“好,他们都差不多到齐了,我们过去吧。”安红说。
走在安红的身后,我还是有点紧张,以前紧张的时候,我都会哼几句义勇军进行曲,但那是以前一无所有的冯起承,现在不同了,我是亿万富翁啊,我紧张什么呢?我有钱啊,我钱多到可以把这影楼买下来,那么我就是老板啊,我想开掉谁就开掉谁,如果有人冲我瞪眼,那么我手一挥,就那么一挥,然后拿着手帕擦擦眼睛,或许会掉两滴眼泪,表情痛苦,说,兄弟,走吧!走的越远越好,别让我看到你,看到你我还会哭的。
想到这笑了,我没有理由不笑,有钱真好,有谁不服?如果我愿意,我可以用钱买军火,买辆二手坦克都是小菜一碟,穷人只能买把弹弓意淫。
一个大的摄影棚是临时的会议室,有一些人都站在走廊里了。
我跟着安红走了进去,我抬头挺胸,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盖世太保威风凛凛,当然安红不是希特勒,她没有那个潜质。
我跟着安红走上了一个十几平方米的木头平台,下面是黑压压的人群。一双双眼睛几乎都聚集在我身上,我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
“大家好。”安红说,“召集大家来开这个会有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我要隆重给大家介绍一个人,就是我身边的这个年轻人,他叫冯起承,从今天起,他就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助理,以后大家要多支持他工作,大家鼓掌吧。”
掌声落下后,安红继续说,“这样吧,让冯起承自己介绍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