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关于灵力修行这事,有周青白的催促,有自己居安思危的紧迫感,林田惠不可谓不努力。
但《舞动之魂》这套功法,却不是简单地靠努力便可以。
林田惠的舞蹈虽然只有C级,但这只是技术上的问题,事实上娱乐艺人大部分的舞种林田惠都会,或者都有涉猎,在每一种舞蹈都尝试过后,他发现了一个技巧。那便是,越是小众的舞种,对于灵力的修炼越是事半功倍。
像是街舞、爵士舞、拉丁舞这些,对于灵力的提升假设为1,那练习芭蕾舞、踢踏舞、弗拉门戈舞步这些,灵力的提升就有1。5,肚皮舞、钢管舞、曳步舞这种就有2。
林田惠甚至在尝试跳哈卡舞(毛利战舞)的时候,发现达到了3的程度。这令林田惠欣喜不已,这相当于修行速度是原来的三倍之快。
但新的问题又来了,只要某一舞种练习时间久后,就像是脱敏期过了一样,恢复到正常的1。这种脱敏期,长则一个月,短则一周,并不一致。
于是,林田惠便自我归纳出一套修行方式。就是在一边榨干所有提升灵力大于1的舞种价值的同时,一边寻找更多的舞种,舞蹈等级也来到了C+。
甚至这一次,在老爷子塔摩利的帮助下,有幸向塔摩利的同龄人,老艺术家田中泯学习了舞踏。
……
……
田中泯比塔摩利大几个月,老爷子特意交代一定要非常尊敬他,毕竟他是日本现代舞大师,是舞踏艺术的第二代宗师。
现实中的田中泯完全没有大师的架势。林田惠是在他参演电影的剧组中找到了他,他就自然地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不停地抽烟,热情地招呼林田惠在他身边坐下。
他身上那件皱巴巴的藏青色上装简朴到了极致。一开口,他便自称是农夫,一个在舞踏艺术中默默耕耘的人,一切对他来说都是身外之物,唯有艺术才能让他心动,并且完全地投入其中。
“阿诺,林桑,我看得出来,你对舞踏并不怎么热衷,那么为什么要来学习呢?”
这甫开口的一句便把林田惠吓坏,这位老前辈的眼光如此敏锐的吗?
田中泯说得没错,在来之前林田惠便简单了解了下舞踏,虽然硬着头皮前来学习,但事实上在心中却是嗤之以鼻。
不是不尊敬田中泯,而是单纯对舞踏的不理解。
《舞踏》,是一种肢体表现强烈的新兴舞蹈,产生于战后的日本。当时的日本反战、反美,受此影响,日本舞蹈界一反过往追求西化、奉西方舞蹈为圭臬的信念,开始正视日本人身形矮小、无法淋漓尽致地表现芭蕾修长线条的现实。
在这样的背景下,“舞踏之父”土方巽找到一种原始自然的表演方式:舞者周身敷抹白粉,弓腰折腿,蠕动缓慢,或满地翻滚,形容丑陋,表情悲痛。
用林田惠自己的评价就是——暗黑、无比暗黑。
舞踏强调由内而外地探索身体深处的能量。之后,舞踏致力于呈现死亡的姿态,表达亡者在永恒的寂灭中重蹈毁坏与死亡。在这层意义上,舞踏也被称为“暗黑派舞踏”,是一种黑暗的仪式。
林田惠只是单纯地希望快速学会,为己所用,利用他人的目的过于明显,所以对待他人自然要客客气气。
认真斟酌了下语言,林田惠答道:
“任何一种事物,存在必有其价值。”
“作为后现代舞代表之一的舞踏,通过瓦解意识的客体化作用、解除视觉的优先地位等手段,用独特的身体语言对传统二元论和表现的身心关系进行解构,建构起以身心感知为本质的身心关系。我觉得是有意义的舞蹈,虽然仍有些不理解,但小子还是很希望学习。”
毕竟,可以快速提升灵力啊。
田中泯目瞪口呆地望着林田惠,突然冒出一句:
“你小子,说得什么呀。”
狠命再嗦了一口烟,将烟摁灭,田中泯淡淡道: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看来的,还是背来的这么一段话,我呢,也明白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学舞个个都是目的不单纯的。”
“无论你是附庸风雅,还是为了讨好哪个群体,亦或者单纯地只是为了和我扯上关系以后好撑个虎皮,我都不在乎。”
“既然塔摩利那个老家伙拜托了我,他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你也不用拜我为师,也不用期待满满,总之,我教你一周时间,学会多少算多少,以后再次相遇能够礼貌跟我打招呼就行,不必以学生自称。”
老爷子说得这么直白,简直让林田惠无地自容,但林田惠也不是矫揉造作的人,将这份尊敬放在心底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