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裴氏无言以对。
杨元庆起身,把手放在后背,犹如老牛儿上课那般,在屋中缓缓踱了几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裴氏猛得站了起来,怒道:“这是那个道士教你的?”房中瞬间杀气腾腾,空气也变得有些粘稠。
杨元庆头一次见裴氏动这么大的怒火,愣了片刻后连忙摆手道:“不是师傅告诉我,是孩儿自己想的。”
“嗯?”
屋内杀气散去,裴氏眯着眼看着杨元庆,发出一声重重的鼻音。
“娘,你的样子很吓人啊。”杨元庆俏皮的说道。
裴氏莞尔一笑:“你这是要造反的念头啊,这个诛九族的言论,以后可不能再乱说。”
裴氏这么一笑,屋内的气氛也缓和多了,杨元庆跟着笑道:“就我们母子俩,谁会到处去乱说。再说了,这些个道士和尚哪懂得这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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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懂。”裴氏瞪了他一眼,看着手中又忘记多少的银两,嗔道:“又给你打乱了,你先别说话,让我好好数数这到底多少银子。”
杨元庆走到桌子前坐下,道:“数它干嘛,娘尽管收着,大胆花、放心花、开心的花,不够我再找师傅要去。”
裴氏瞥了他一眼,道:“你这孩子!我们拜师学艺,没有给你师傅交学费就已经说不过去了,怎还能收他的钱。要不然还回去吧!”
杨元庆摇了摇头,笑道:“师傅看我长得这么瘦弱,心里舍不得,娘要再还回去,那不得寒了他老人家一片好意。人家常说,师如君如父,给我点钱花也是正常,等我长大了再报答他。”
这话裴氏听得很不舒服,杨元庆自己的父亲喊老杨,半路的道士喊人家君父,也不考虑考虑王爷知道了作何感想。
裴氏瞪了他一眼,问道:“你打算怎么报答你师傅啊?”
杨元庆笑道:“把他供着,早晚三炷香。”
裴氏听不出这是个埋汰人的笑话,点了点头,道:“可以,我们现在就把他挂在墙壁上,初一十五还给他烧香。”
杨元庆故作惊讶:“娘,不至于吧,这么诅咒我师傅啊。”
裴氏幡然醒悟,兰花玉指对着杨元庆的额头戳了一下,道:“你个小混蛋,说啥呢。我是说,给你师傅立个长生牌,保佑你师傅长命百岁。”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师傅这祸害要长命百岁了,那些贪官奸商不得跟着倒霉。
杨元庆耸了耸肩膀,笑道:“行,娘自己决定,我去睡觉了。”
………
时光匆匆,一晃又一个月过去,在这个月,除了练武这件事让人感觉有点意思外,其他的事基本都提不起什么兴趣。
只是这该死的三月却天不遂人愿,下了整整十来天的雨,期间有两三天还是暴雨倾盆,杨元庆根本无法去瀑布修炼,只能在家一会儿看看书籍,一会儿练练毛笔字。
幸好有老牛儿给的书解闷,不然真是让人闲得发慌。
只是这年头的书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看起来忒费眼。
夜晚,更让人坐不住。
杨元庆白天要么坐着发愣,要么躺着睡觉,到了夜晚一点睡意都没有。
本就不怎么明亮的油灯到了亥时就让省吃俭用的母亲给吹灭了,他只能躺在床上数了一宿的羊,最后硬是数出了骆驼才不知不觉睡的过去。
这不禁让他怀念起了前世,在那一世,不出门有电视、有电脑、有手机,任何一样都不会让人在家感到无聊。
裴氏也好不到哪去,这绵绵的雨天,她下不了田干活,烦躁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