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茵:“……会。”
“在落款处画个圈就是。”
“哦。”
薛清茵就在这里画了足足一个时辰的圈儿。
也有些奏章梁德帝不大满意,便会让她在下头画一条线,将不满的地方勾画出来。
之后就会有人将其分出来,发向门下省,该加盖发出的便加盖发出,该修改的便继续修改……
不过这样一来一往,内侍都快跑断腿了。
等第二日薛清茵再去见梁德帝,皇帝命人将桌案摆在了他的身边。
“这活儿我能不干了吗?”薛清茵垮着脸问。
“旁人求也求不来,你倒不稀罕。”梁德帝无奈。
“太累人。”
“等朕病愈了,便赏赐你。”
“先赏再干活儿。”
“……”
这日薛清茵再回蓬莱殿,怀中便多了个宝匣。
因为总要去紫宸殿的缘故,九皇女就不怎么见得到她了。
九皇女回去后,便将此事说给了董贤妃听。
“是我得罪王嫂了吗?”九皇女小心翼翼地问。
董贤妃摸着她的头:“你说她每日都不在殿中……”
“嗯,去了好几回,他们都说王嫂不在。”
“你说她回来的时候,怀里还抱着东西。”
“是啊母妃。”
“那应当是陛下的赏赐……”董贤妃说罢,心情很复杂。
七皇子到底还是年纪小,不能侍疾左右。她的女儿又很畏惧自己的父皇,因而也无法逗皇帝开心。
却唯有宣王妃能侍疾左右……
这听来都有些荒唐,让儿媳妇侍疾……
董贤妃深吸了一口气:“宣王真是娶了个好妻子。”
她若是知道薛清茵每天去压根不是侍疾,而是在帮梁德帝批奏章,方才会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荒唐!
一转眼除夕将至。
贺松宁处置完了宣州的事务,回到了京城。
梁德帝的胳膊也总算是好了。
新的一年来到,皇帝要去祭坛祭告天地和祖宗。而祭台修筑在城郊。
皇帝不仅要出宫,他还得出城!
避无可避。
“不会又有刺杀之事吧?”薛清茵嘀咕。
梁德帝回头看她:“乌鸦嘴,不盼着朕点儿好?”
薛清茵揉了揉胳膊:“我倒是盼着好的,免得改日又叫我画圈儿。我现在看见圈儿就胳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