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大一小的衣裳与襁褓虽然变得破烂不堪,但从其中繁复的花纹还是瞧得出,肯定不是什么平凡人家的小孩。
颜染拦住想走近的墨箐,从自己的行囊中拿出一小壶牛奶,放在地上后,稳稳当当地滑了过去。
随后又掏出两块干饼子,轻手一扔,恰好盖在牛奶壶上。
墨箐一眼就瞧出那个壶子是自己拿来装酒的,难怪前些日子找不到。她戳了戳颜染的腰身,咬牙切齿道:“我拿一个你偷一个,你才是对我有意见那个吧!”
“偷多难听,未成年的小崽子,有事没事倒点小酒喝,像个年近四十人生失意的老家伙一样。”
颜染并不在乎墨箐磨牙愤愤的样子,只是盯着女孩。
大概是饿得狠了,又只吃了外边分发的糖丸,被勾起了馋虫,女孩缓缓蹲下,将饼子放在怀里,倒是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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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了奶壶,仔细闻闻,又试了一小口,皱着眉似乎在判断有没有毒。确认过后便仔细将奶喂给了怀中吵闹的婴儿,一够到奶味,瞧着也就满月的孩儿也不哭闹了。
“墨家养得起吧,这两个。”
颜染语气平稳。
“你善心大发啊,路边随便什么人都捡回来?”
墨箐嘴上抱怨着,实则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空白兽皮卷轴,用灵力在其上勾出两道墨家契约印记。
“喂,小孩,你要想活命,要么告诉我们亲族所在,得了空带你们一路寻过去,要么签了这契约,五年内留守我墨家,靠干活换饭吃。”
边林城流民稀少,且都能自给自足。这两个孩子估计是别城过来的,年纪又小,身上没有修为,放任几天怕不是死在哪都不知道。
女孩犹豫了一会,没有感觉到恶意,尤其看着颜染时,心里总泛起面对亲母的温暖。
总不能死在这里吧,否则断去家族印记的痛楚就白挨了。
她咬了咬牙,上前去将掌心印在了墨箐的兽皮卷轴上。
……
给庞辉和齐阅的结亲礼捧完场,两人当夜便打算启程回去。
墨箐背着双双陷入熟睡的两个孩子,就着月光,看到颜染骑在她新买的马上各种炫技,恨不得上去踹个两脚。
这个凡人人设一定要进行到底吗?!
她认命地低头,又轻又迅速地快步前进,也就跟颜染骑马差不多速度。
经过一天的相处与探查技能的审视,墨箐发现,两个孩子竟恰好与她同姓,年长的叫惊繁,年幼的尚未起名。
且她们体内竟然都有灵芽生长,尤其是那个没有名字的婴儿,还拥有特殊体质“天寒”。
天寒者,自出生起浑身毛发皆如雪色,可食冬日之寒气为己用,日后在冰法的修行上,进步将一日千里。是为玄阶中品级别的灵体,又偏水相,在徵州一带极为罕见。
她想了想,整个徵州姓墨的又不止灵玄山脉这一家,她这墨家的确在南湾小有名气,但放眼徵州就有些不够看了。
据说中部那边的悬月城墨家,一直想把徵州的墨姓之人全部统一,十几年前还真给灵玄山脉的墨家递过书信。
不过那时的家主墨岚丞没理会过,也就权当没发生了。
来回万把里路不止,没一定的把握,估摸着也不会来。
哈哈,总不会像灵符宗那么糊涂,信什么圣人之魂,把自己作死就算了,还要跑过来把她家统一了吧?
【齐业裘回家后左思右想,自己到底输给那个全是头发的怪异女子哪里了?明明才半年多,那时的墨少主还没到定亲的年纪呢,怎么就结亲了呢?
看到妹妹又在自己床铺上打滚,抱着女儿的齐业羌只好悄悄退了出去。
小齐喜咿咿呀呀叫唤着,一副要找姑姑的样子,齐业羌轻轻捂住她的小脸:“你姑姑失恋一个月多了还没缓过来,乖,别去搅和了。”
年纪太小什么都不知道的齐喜深深记住了“失恋一个月多还没缓过来”这句话,以至于学会开口说话后,对齐业裘的第一句问候就是“姑姑、失恋!”
那时的齐业裘面带微笑,实则之后追杀了自家阿姐三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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