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女人的眸色暗如夜,隐秘着阴谋与危险,嘴角噙着的笑若有似无,极淡的,好像一阵微风就能吹散似的。
苏静若按了按眉心,眉宇间尽显疲惫之色,从手包里拿了片助眠药,倒了杯水昂头喝下。
她扫了眼床,又看看沙发,抱着被子躺在沙发上,蜷缩着准备睡觉。
刚闭上眼,酝酿情绪,房间里的电话响了。
苏静若蹙眉,揭开被子来到床边,拿起电话放在耳边,“哪位?”
“你好,苏小姐。”
苏静若微愣:“……”
对方以为挂断了,对着空寂的话筒试探的喊了声,“苏小姐?”
“温特助?”苏静若惊讶。
“呵呵……”男人笑声低沉、浑厚,带着一丝胸腔的共鸣,苏静若隔着电话仿若能看到温伯寒儒雅的笑颜,只听对方说:“苏小姐,我们现在能见一面吗?”
苏静若轻笑了下,“恐怕不行,温特助。”
“叫我寒之。”打断了她继续说下去,苏静若顿了顿,纠正道:“温先生。”
温伯寒微微蹙眉,“叫我寒之。”
近乎于固执的一句话,从他口中说出却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口气,声音好听的男人总是会用这种办法让你就范,而且屡试不爽。
“下班后,我的朋友都会这么叫我。”他给了她一个很好的理由,叫他寒之。
如果你是我朋友,你会叫我寒之,如果你不是,请自便。
苏静若有些尴尬,“寒之。”
“嗯。”他靠着沙发,嘴角淡淡的勾起一抹深沉的笑弧。
苏静若继续说:“我现在在玉山迎宾馆,红枫项目的最终审招标会在这里举行。您找我有事吗?”
“我也在。”他淡淡的回。
她说了一大段话,他三个字就解决了这个不能见面的问题。
“……”苏静若舔了下嘴唇,难办了。
温伯寒的心思直白而明确的展示给她了,但苏静若并不像与温伯寒有太深一层的交往,原因很简单,两人不同路。
苏静若脑子迅速转动,话锋一转,“您来玉山做什么?”
“有个外经会在这里举行,我来参加。”温伯寒起身,抄起外套向门口走。
苏静若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哦,这样啊,会开几天?”
“一天。”顿了顿,“明天一早,我去新西兰。”
“也是去开会吗?”苏静若问。
“陪总理去国事访问。”温伯寒步履稳健,走进电梯。
‘叮……’苏静若听到了电梯开打的声音。
她浅笑了下,“做哪一行都不容易,都挺忙的,那不耽误您睡觉了,早点休息,晚……”安未出口,温伯寒打断她,“出来,我们见一面。”
“……啊。”苏静若迟疑,“很晚了,我都洗澡准备睡觉了。”
温伯寒声音依旧富有磁性,不急不徐的说:“我等你穿好衣服。”
“!”苏静若扶额,搞政治的也不好对付啊。
“温特助,有什么事我们就电话里说吧。”
“叫我寒之。”
苏静若重复,“寒之,我们有事在电话里说吧。很晚了,我怕打搅到别人休息。”
“我在你门口,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