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规则,李莲方连忙道:“此次名额争夺太过凶险,我们的人出不去,帮不上忙,阮玉一个人去我不放心。要不,这次就别让她去了?”
一想到上次阮玉失踪,圣君险些疯魔,李莲方心头就后怕不已。
万一再出什么意外?
那后果,他想都不敢想。
逢岁晚点点头,“我跟她说。”
李莲方又问:“她这几天,练得如何?”原本李莲方是安排了修为相当的弟子跟她喂招的,结果圣君要亲自教导,也不知道阮玉现在练得如何?她那么想去,必然在圣君那吃了许多苦,现在又不许她去,指不定满腹委屈,到时候,又得掉眼泪。
想了想,李莲方小心翼翼地建议:“圣君,女人都得哄着。”他扭头往四周看了看,随后从孤云岫的药田里摘了两枝红艳艳的醉心花,“您拿回去送给她?”
逢岁晚淡淡一瞥,说:“去不去,由不得她。”
逢岁晚没急着离开,他指点了两人修行上的一些难题,接着又在仙云宫随意散步,等到了傍晚回山,阮玉也正好从他准备的试练塔里出来。
她伤得不轻,走路一瘸一拐,小脸绷得紧紧的,嘴唇也紧紧抿着,一双眼睛里有泪花在转,好似随时都能哭出来。
逢岁晚从树后走出,刚露面,本来还强忍着眼泪的阮玉立刻就哭了,她一边哭一边骂:“都是些什么试炼嘛,到处都是陷阱,遇到的没一个好人,一个比一个黑心,哪……”她哭得打嗝,“哪能到处都是坏的。”
哪怕经历了那么多让人窒息绝望的梦魇,阮玉依旧觉得,这天地间仍是美好的人和事物占了绝大多数。
她眼里始终有光。
就不愿相信,天地间处处都是阴暗。
逢岁晚设置的这试炼之地就很离谱,故意欺负人。
她已经够聪明了,偏偏经验不足,时不时被骗到。
遇到的人个个都想谋财害命就算了,连灵植都骗她,明明是灵植图谱上的药材,她也按照灵植图谱的要求去摘了,哪晓得还会出错,摘花不成,差点儿被花给吃了。
逢岁晚问:“药蝶呢?”他知道孤云岫那只药蝶喜欢跟在阮玉身边,有药蝶在,她的伤会愈合得更快。
阮玉止住哭,“你不是不喜欢蝴蝶。”——你不喜欢,我就没让青青过来。
逢岁晚心口微微有些发闷,他突然很想拿出袖中藏起来的醉心花,送到她面前。
我不喜欢蝴蝶。
你喜欢花吗?
……
药山,站在药田旁边的孤云岫脸黑如锅底,掏出传讯符就是一通乱骂:“姓李的,你怎么把醉心花都给摘秃了!你是不是拿去泡酒了?喝不死你!”
李莲方说:“我就摘了两朵,路上遇到元宝,还被它给叼走了。”
孤云岫:“那我花呢!谁还能跑到我这里悄无声息地摘了我花?”
是啊,这花呢?
捏着传讯符的两人同时沉默了。
圣君,该不会是那个偷花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