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泽一开始还不知道他嘴里的那个该带的东西是什么意思,直到夏冬盈从身后抱住自己的腰,闵泽才恍然,原来自己这几日所做的一切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
自己派出去抓夏玉容的人到现在都还没动静,可夏冬盈却在这时候闯过来,这分明是被人移花接木了,闵泽明白,他派出去的那些人是回不来了。
夏冬盈见身前的人好半晌儿没有动作,且身体僵直地站在原处,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她缓缓地放开双手,慢慢的后退了一步,江畔起了风,扬起挂在舫角的风灯在风中转了一个旋儿,犹自滴溜溜地转着,眼前的身影在一明一灭的烛火中显得有些不真实,突然看上去那么的陌生。
不!这绝对不是二哥的背影!
夏冬盈退后几步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颤着声音问道,“你是谁?”
面前的身影缓缓地转过身子,一对上那张阴鸷恐怖的脸,夏冬盈吓得两手一松,手上的包袱掉在地上。
“啊!”
猝然一声尖叫,夏冬盈转身就跑,却在回身后险险地抓住身侧的栏杆,惊险万状的靠在船帮上,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艘画舫已经驶进了江中。
夏冬盈脸色惨白的望着闵泽,使得左脸颊上边的那道疤痕在夜色下看起来有些慎人。
“你……你不要过来!”
闵泽盯着夏冬盈,缓缓地踏前一步,“不要过去,我过去又会怎样?你会从这里跳下去吗?”说着又朝前迈了一大步。
吓得夏冬盈尖叫一声,她还不想死,就是因为不想死才不想嫁给闵泽,可没想到到最后自己还是落在闵泽的手上,见闵泽又踏前一步,夏冬盈吓坏了,身后就是滚滚的江水,而前面又被闵泽堵得严严的,依照闵泽对自己的厌恶,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推下去的。
夏冬盈这样一想,突然攥紧了拳头,破釜沉舟的朝闵泽冲过去,妄想从闵泽身边钻过去。可人才刚越过闵泽的肩侧,就觉得头皮一阵剧痛,绾在头上的发髻已经被闵泽一把抓住。
“啊!”夏冬盈的尖叫声在夜里传出老远。
闵泽毫不怜香惜玉地抓着夏冬盈的头发把她拖到船边,使劲儿地朝船舷外边拉扯夏冬盈,“你不是不想嫁给我吗?你不是想死吗?好,我成全你!”
夏冬盈两手使劲儿地抱住栏杆,涕泪横流地哀求道,“不要!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那张带着疤痕的脸上胭脂都糊了,看上去有些魑魅的感觉,闵泽眯着眼看着夏冬盈,伸手在她的疤痕上边划过,换来她恐惧的具颤,声音轻柔地说,“这么一张脸,可惜了!如今你的模样,跟这江中的夜叉又差的了多少,我要是你,还不如早早地了结了这一生,也许来世还能赶上个好皮囊!”
夏冬盈被他眼中的疯狂吓到,刺耳的尖叫声传出老远。
闵泽缓缓地直起身,抬起右脚就要把夏冬盈踹人江中,就在他的脚马上就要踹在夏冬盈身上的时候,岸上突然传来夏铳愤怒的咆哮。
“闵泽!你敢!”
闵泽一愣,夏冬盈一听是夏铳的声音,扭头朝岸上看去,就见夏铳手上拎着一个灯笼追在岸边追着画舫跑。
“二哥!”夏冬盈一把推开身前的闵泽,朝着夏铳那边的船帮跑去,“二哥,你快救我!”她在船边使劲儿朝夏铳伸出手,仿佛只要她再努力一点点,就能抓到夏铳似的。
“冬盈,你别怕,二哥会救你的!”夏铳边跑边说。
闵泽在夏冬盈身后一笑,他大步走到夏冬盈身后,一把扯着夏冬盈的头发把夏冬盈带入怀中,朝岸边的夏铳一笑,“果然是兄妹情深,二公子居然不远千里来替她送行,好兄弟!你放心,闵泽一定会好好地疼爱你妹妹的,绝对不会让她受到一丝半点儿的委屈。”
闵泽说着,当着夏铳的面,把手放在夏冬盈胸前用力的捏了一下,夏冬盈尖叫一声,只觉得胸前一凉,衣衫已经被闵泽撕去大半。
夏冬盈刚要伸手遮住,闵泽却冷不防的加大了手上的力气,夏冬盈的头被迫朝后仰去,发根火辣辣地疼,夏冬盈双手不由自主的选择了抱住闵泽抓住自己头发的那只手。
岸边夏铳一见闵泽粗暴的行为,眼睛里都快冒出火来,可与画舫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远了,自己根本就是力不从心,一直追到一处垭口,前面没了去路,夏铳才不得不停下脚步。
画舫上,闵泽正把头埋在夏冬盈的颈项间,那只大手示威性的在她胸前肆虐着,夏铳狠狠的摔了手中的灯笼,对闵泽高声道,“闵泽!我把妹妹交给你,她若是少了半根汗毛,我要你们全家陪葬!”
可回应他的,只是夏冬盈更惨烈的尖叫声和渐渐远去的画舫。
夏家,因为夏冬盈的婚前出逃,夏盛气坏了,好在事后才得知人已经在闵泽的画舫上了,既然人已经去了,料想他闵家也说不出什么闲话来,虽然夏盛也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夏冬盈会傻傻的逃去闵泽身边,可结果最重要,其他的他可以忽略。
夏盛怒气冲冲的来到洛氏的屋子,对着躺在床上的洛氏发了好一通脾气,这才抬脚走人。
洛氏虽然不能言语,可夏盛的话她听的一清二楚,她的冬盈,到底还是没逃出去。
往好处想,虽然答应不愿嫁,可到底闵家的家世也不错,只要冬盈嫁过去后收敛一些任性的脾气,相信闵泽不会对她怎么样的,比较整件事情中,冬盈也是受害者。
洛氏不停地这样安慰自己。
“八小姐您过来了!”福妈的声音在门口传来,洛氏不能动弹,只好努力地转动眼珠子朝门口看去,就见夏青一身嫩黄色长裙迤逦而来。
洛氏恨得牙痒痒,这嫩黄色一向是冬盈最爱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