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声尖叫,救了云映绿,趁秦论闪神的一刻,她成功地推开了秦论,同时,她愤怒地狠狠地抓住他的手咬了一口,留下五个齿印后,她胀红着脸,身子轻颤着扭过身,“你这个流氓,滚!”她哆嗦地指着露台的门,眼中溢满了泪水。
这只臭美的公孔雀,竟然敢强吻她、非礼她?她的初吻呀就这样没了,不,不是初吻,她的初吻在人工呼吸时给了那个刘皇上。她真的太可怜了,仅有的两次亲吻都不是她喜欢的人。
云映绿越想越难过,大滴的眼泪落个不停。
秦论怔怔地盯着手上的牙痕,试图平静失控的情绪,他缓缓抬起头,毫无后悔刚才所做一切的想法。“映绿,婚约不是玩笑,不能想退就退。你要我怎样做,你才能相信我是在的在意你呢?如果如你所理解的那样,好,从今天起,我不吃饭、不睡觉,也去得个莫名其妙的病好了,你是不是就能接受我呢?”
那是你,可是我还会吃饭,还会睡觉,这证明我没有喜欢上你,现在还很讨厌你。云映绿在心中暗暗嘀咕。
“别哭,好不好?”秦论无力地盯着她抽动的肩膀,想上去替她拭泪,又怕她生气,“去洗把脸,下来用早膳,一会我们一起回药庄。别的我都可以让你,但这婚约,我是死也不会同意退的。”
他轻柔地扶了下她的肩,苦涩地笑笑,越过她,先下楼去了。
他一走,云映绿捧着个脸,蹲下身,挫败得埋着头,直叹气。
奸商就是奸商,果真不好对付。
吻失去就失去吧,就当他是个法国人,肢体语言丰富,不代表任何意义。
婚约若是退不了,她真的要嫁给他吗?不嫁,难道要逃婚?逃,逃哪去?
她是黔驴技穷了,看来,只有求助那位刑部尚书杜子彬大人,询问下上次他们是怎么解除婚约的,有没可借签的地方。
云映绿整理好了思绪,心情镇静了下来。洗了脸,稍微化了点淡妆,掩饰哭红的双眸。若不是上次应下几个病患要复诊,她都不想去秦氏药庄了。可她偏偏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医生,要看诊,她习惯地穿了白裙,也没戴任何头饰。
人是下了楼,却没给秦论好脸色,直接把他处理成空气,视而不见。
秦论一点也不意外,他把她当宝就行了,温柔、怜惜依旧。和云夫人话别时,一口一个映绿,宠得含在嘴中都怕融化了。那深情款款的眸光,半刻都舍不得离开她一刻,看得真让人脸红。
竹青以为今天秦公子一定又嫌她碍事,要她呆在府中。没想到小姐一把揪着她,不准她离开小姐半步,有什么话要和秦公子说,却要她转达,明明秦公子就在面前吗,她纳闷了。
嘴对嘴后,不是小姐和秦公子更亲吗,怎么却象成了老死不相往来的仇人?
三人坐了马车,来到秦氏药庄。
云映绿下了马车,一看,外面没有长龙啊!
秦论神秘兮兮地咧嘴一笑,领先走进店铺中。原来药庄腾出一间库房,改作病人候诊室。秦论针对上次人挤为患的现象,做了个改革。从现在起,逢九的前一天,药庄会售出二十个号,一号仅限一人。多一个就挪到下个逢九的日子。这还了得吗,云映绿上次坐诊,已经在东阳城传遍了,女子们早盼着这次的看诊了。物以稀为贵,这一限号,号就值了钱。秦氏药庄一个号是售十两纹银,可是黑市上,这号已被翻到了二百两银子一个号。
秦论知道这事,他闭闭眼,当不知,他要的就是这种炒作的效应,号越贵,秦氏药庄的名气就越大。
限了号,病了花了钱,待遇自然就不同了,不要在外面风吹日晒地站着。现在,病人们舒适地坐在候诊室里,有茶喝,有点心吃,多好!
这可能就是早期的VIP的雏形。
云映绿不知呀,她看到病人少,心里轻松了,今天不会象上次那么累,寻思着早点回府和杜子彬边赏月边商量对策。
诊疗的模式依旧,竹青在外面喊号,云映绿看诊,秦论写处方,药庄的伙计们抓药。
接连看了几个病人,云映绿觉得有些蹊跷了。今儿来看病的,并不是真正患上妇科病的女子,大部分是询问美容养颜的。什么怎样让吐气如兰、口气清新呀;怎样去掉身体异味,让自己成为漂漂美人;怎样让蜡黄皮肤美白如玉呀……
其实细想一下,也不奇怪。肯花十两、百两银子买一个号的,哪个不是大户人家或者是以外貌作为职业的女子呢,她们在意的就是怎样越扮越靓。
这样的病人,开个美容方子,列一堆的花花草草,让她们回去泡泡、喝喝、吃吃就行了,不需要多大功夫,不到一个时辰,云映绿就看好了十多个。
快要结束时,云映绿遇到了一个真正的病人,四十多岁的中年女子,说近半年来月经延长,白带增多,左少腹有积块,胸胁胀满,乳房作胀。云映绿看看她脸色,蜡黄灰暗,象是深受病痛的折磨。让她躺在卧榻上,给她检查了下。云映绿依自己临床几年的经验,女子子宫中一定不是有肌瘤就是有息肉。
她难住了,不管是肌瘤还是息肉,开一些中药是起不了根治作用的,可要是做手术,这个时代又没医疗器具,比如女子检查用的鸭嘴钳和夹割息肉的小钳子都没有。
中年女子可怜巴巴地盯着她,一脸信任。
云映绿沉吟了半晌,她先给女子开了些药,让她先调理下身子,下个逢九日,直接到药庄来,要家人同行,不需要挂号,她想办法给女子做个小手术。
中年女子千恩万谢地走了。
接下来几个病人,依然是美容咨询,很快就被云映绿打发了。
最后一个病人走了后,坐在里端写处方的秦论拉开帘子,想和云映绿说说话。从云府出发到现在,她可是正眼都没瞧他一下,真把他当大色狼了,时时保持安全的距离。
云映绿没有在休息,而是趴在桌上,拿着毛笔,一笔一画地在描着什么。他走过去,低头一看,她画的象是几个样子怪怪器具,有长有短,有宽有窄,但是好象造型都挺复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