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学射箭。”
“嗯。”沈灼微微颔首。
盛夏去了另外一个箭靶,林芝挑了最轻的弓教她,盛夏认真地学。
说起来她在九州无论如何都是有武力的,只是武力更多的是依靠灵力,来了这儿也不愿当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每日去武场,都能碰上沈灼,他练完射箭后也会站在原地看上一会儿她练箭,随后离开。
兄妹俩也说不上什么话。
取信沈灼,盛夏不知道信任要达到什么程度,只是见她一日不落地准时到达武场,沈灼对她的态度也不似之前那般冷淡。
除却必要的宴会,除开老夫人和李婉将她带出去,盛夏鲜少出府,她不喜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轻蔑的看不起的,本能令她感到不喜。
某次公主办的宴会,邀请各家子弟前去参宴,沈灼将盛夏带去了。
沈灼被好友叫走,一些贵女便围了过来。
“你便是沈世子的继妹?听说是姓盛,曾经还同赵公子有婚约,搅黄了赵公子与昌宁县主这对佳偶,如今昌宁县主可是恨死你了。”
恶意来得明晃晃。
盛夏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她好像很久之前就已经不会反驳了,下意识便是想跑,但脚又定在原地。
有贵女小声议论道:“看着柔柔弱弱的,和她娘一样,妾室做派,也不知道她娘如何勾引的国公爷,让多年不娶的国公爷将她们从江南带回来,还娶为正妻,连她身份也水涨船高。”
“国公府不让她改姓,沈世子也不带着她,想来也没有多重视啊。”
“改什么姓啊,她和国公府又没什么关系,这不是忘祖吗?”
“成为了国公府小姐又怎样,又不是亲的,一股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昌宁县主好像在那边,她怎么不过来?”
“县主才不自降身份和她说话呢。”
“……”
盛夏僵在原地,眼眶泛红,脑子有些不会思考。
不行,她受自己的记忆影响太深了,退缩、胆怯、不敢反驳像是刻在了骨子里。
【系统!系统!】盛夏焦急地喊着。
【在。】
“烦请让让。”一道熟悉的嗓音穿过人群。
盛夏下意识看过去,是沈灼。
沈灼走到盛夏身旁,垂眸看她一眼,“哭什么?哭了只会让她们更得意地议论你。你有理有据,话怎的说不出口?”
沈灼目光扫过人群,自小随父亲上过战场的小将军不怒自威,“既然是佳偶,那婚事又怎会轻易黄?看来是赵公子不堪为良配。”
“婚事是自小便订下的,婚书上字字清晰,赵家官至侍郎,知道盛夏妹妹与我后母住处,怎会找不到甚至以为亡故?有心人想想便知道其中大有玄机。”
“赵家自顾悔婚在先,也不知会一声,怎的你们言语中成了我妹妹是后来者?”
“编排国公与国公夫人,你们胆子挺大,无论改不改姓,我妹妹都是国公府小姐,不必嫉妒疯语。”
“随意编排人,你们又是何做派?倒让我质疑各府的教养。”
“走了,公主有请。”没理她们,沈灼看向盛夏。
身体一点点回暖,盛夏下意识跟着沈灼离开。
“无论你从前经历过什么,如今国公府都是你的依靠,不必畏怯。”沈灼淡声道。
盛夏看着他冷淡的侧脸,良久道:“谢谢哥哥。”
他是个很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