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假包换?”墨景和冷冷一笑,“若是假的,拿什么来换?”“这……”宁绮萝被问住了。事到如今,她可以确定了,墨景和一定是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这可怎么办?还有什么办法能够帮助自己躲过去?越是慌乱的时候,宁绮萝大脑就跟生锈了似的越是转不动,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宁绮萝,你好大的胆子!”墨景和冷冷一哼,“你居然敢欺骗本王!”“我没有!”“没有?”墨景和心中已然生出怒火,“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非得要本王亲手扒了你的衣服你才肯承认吗?”宁绮萝下意识的缩缩脖子。而这个动作恰恰又添了个证据。若俩人都是男人,墨景和是主子,宁绮萝是奴才。他如果真是如假包换的男人,有什么好怕的,墨景和要看,看就是了。也只有女人才会这般扭扭捏捏,难以启齿。宁绮萝在心中哀嚎一声,最怕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这可怎么办?墨景和一怒之下会不会牵连整个宁家?她还想为父亲报仇呢,这下恐怕也不可能了。墨景和心里除了生气还有点想笑。笑宁绮萝的愚蠢,也笑她的可爱。他承认,在那么强烈的春药药效下,昨晚的记忆确实有点模糊了,只记得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可宁绮萝撒的谎也太离谱了,居然说他是因为吃了药后产生幻想才会如此!废话,幻象和真实他能分不清楚吗?那女人被他结结实实的压在身下,那种感觉,是幻象给得了的吗?也许在别的事情上墨景和或许会难得犯一回糊涂,可昨晚的事已经发生两次了,他怎么可能还分不清楚。“说,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宁绮萝绝望的闭上眼睛。但不知道为什么,都已经死到临头了,她反倒冷静下来了。宁绮萝还没有亲口承认,墨景和也在考虑是否真的要扒了她的衣服,寻找最准确的证据。所以,现在墨景和说的这些话,仍然有诈宁绮萝的成分。“王爷,我真是男人。”思考很久后,宁绮萝做了个惊人的决定。她就不信墨景和敢扒了自己!只要她咬死口不承认,就可以再拼一把。若最后墨景和真的敢上手,那就等于是把她逼上绝路了,到那时再承认也不迟。墨景和心头恼怒更甚。他已经给过宁绮萝机会了,没想到她竟然这般不知悔改,都这时候了还在强撑!“宁绮萝,你若再这样本王可就生气了!”墨景和忍着怒火,好心提醒。这要是换了他以前的脾气,宁绮萝都不知道要被他打多少回了,说不定还要因此赶出王府去,连累整个宁家。可现在他的确很有耐心听宁绮萝在这狡辩,哪怕明知道她说出的理由十分蹩脚,但墨景和还是愿意给她一个机会。如果她能够坦坦荡荡的承认,自然没什么好说的。只不过,二人心里会有点别扭而已。但宁绮萝如果打死都不承认,那……墨景和心里冷哼一声。他自然不会将宁绮萝打死,都相处那么久了,宁绮萝也帮了他不少忙。即便抛开这些因素不说,俩人好歹也是有感情在的。这些日子以来,他对宁绮萝的容忍度提升了不少。宁绮萝早已大汗淋漓,不知所措。她也想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可她怕墨景和会把真正的宁齐嘉也弄进王府来,怕他会一时恼怒改变主意,不再为父亲申冤。怕他把怒火发泄到宁家身上,也怕自己被赶出王府。“我就是宁齐嘉。”整整一盏茶的时间后,宁绮萝咬着牙又重复了一遍。“王爷不信,那就来验证吧。”她摊开手,一副任由处置的样子。宁绮萝在赌,赌墨景和敢不敢真的扒了她的衣服。自然了,以墨景和的性子是什么都不怕的,他若真的敢动手,宁绮萝也无可奈何。但要让她亲口说出自己不是宁齐嘉,而是宁绮萝,她也没有那个勇气。都说祸不及家人,墨景和却偏偏在宁德忠被流放之后选择让宁齐嘉来贴身伺候自己,这不就是祸及家人吗?宁绮萝不知道,万一自己的身份暴露后墨景和会折磨宁家的哪一个人。“好,很好。”墨景和要被宁绮萝给气笑了。“你是本王见到的最嘴硬的人,你是不是在怕什么,怕本王说出去吗?”宁绮萝目光一闪,没有答话。但看她的表情,没错了。“放心,本王不说。”都到这一步了,真相也没那么重要了。毕竟墨景和心里已经清楚了。他站起身,走到门前,突然停下。“今晚从二皇子府回来后,你要把前因后果一五一十的给本王说清楚。”“这是本王给你的最后一个机会,你若再隐瞒,谁都帮不了你,本王也不会再包庇你。”宁绮萝心里狠狠一沉,面色震惊又犹豫。墨景和最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他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在这之前,他明明是很讨厌欺骗的,也曾想过,若能把那个爬自己床的女人找出来,必将她碎尸万段,能死多惨就死多惨。可现在,当他发现那个爬了自己床的女人很可能就是宁绮萝时,墨景和心里意外的犹豫了。他舍不得。这一刻,好像欺骗不欺骗的没这么重要了,只要宁绮萝能安安稳稳的待在自己身边,不管以什么身份,也不管是什么性别,这就足够了。当意识到这一点后,墨景和十分惊讶。他以前可从来不是这样的,也不会这么犹豫。现在他居然有了这样的变化。墨景和很心惊。他不得不开始思考一个问题,到底是宁绮萝依赖他,才能在王府得以生活,还是自己依赖宁绮萝,让她帮自己很多忙。而如果他真的是依赖宁绮萝,这种依赖是情感上的,还是利益上的?这个问题好像无解。因为当两种情感交织在一起的时候,根本分不清楚哪个是哪个。宁绮萝跌坐在地上,心里一阵阵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