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汪德远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大家更揪心的是,原本精神矍铄的丞相大人,这才短短几天时间不见,竟然变成了这副垂垂老矣、油尽灯枯的样子。
赵恒言在前面站定,屈膝弯腰。
汪德远毫不客气直接趴在赵恒言的背上。
不用自己跑了,汪德远的全部心神就都放在仔细聆听上面。
“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
熊咆龙吟殷岩泉,栗深林兮惊层巅。
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
列缺霹雳,丘峦崩摧。
洞天石扉,訇然中开。
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
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
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
马车的速度逐渐快了,林选的声音也变得有些飘忽不定。
那些皇城里的富户大员,一个个肚大腰圆,平时走路都费劲,这会儿更是累得再也追不动了,可还是强撑着往前追,有人还催促随行的家丁快一些追上去,务必要把林选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记下。
他们本来就是给郭正元那帮高官面子,才会来这,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些怨念。
可此时此刻,这些人一个个目露精光,比赚了多少钱都要兴奋。
因为大家都听出来了。
选殿下这是做了一首诗啊!
逸劳国比之南朝其他国度,国力强盛很多倍,那是全方位的强大。
但这种全面强大的弊端就是,所有领域实力平均,很难找出来拔尖的。
就拿诗词这块来说,逸劳国文人多,自然也有诗人,可对比那些文坛鼎盛的国家,逸劳国的诗人就相形见绌。
这么多年,可以被传唱的诗词屈指可数。
然而今天,这些饱读诗书的人,在听到林选那前半段话之后,他们就意识到,这诗,可冠绝逸劳国诗坛。
有了这样的认知,他们能不兴奋吗。
单单是见证冠绝逸劳的千古绝唱这一点,就足够与其他人吹嘘十几年的了。
更何况,他们还是推动这首诗诞生的人。
后人要是说起来这事,他们的名字都有可能随着林选一起,被记载到史册里面。
就凭这,这趟就没白来!
众多商人已经如此,就更不要提那些朝官了。
赵恒言追得面红耳赤,终于撑不住,脚步慢了下来。
汪德远气得狠狠拍打赵恒言的发髻。
“追,快追!此诗远不止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