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拉米苏的纤细冰冷的手指从我的脸颊上划过。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挤压自己的心脏,痛苦开始蔓延。
我的话,和叫一个人去死没有任何的区别,可是这有什么办法呢?这是最优解了不是吗?
反正提拉米苏是自愿的,更何况她本来就是要死的,就算今天我不说,再过两个月她也就自己死了,这跟本没有任何的区别不是吗?
我想着,可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能无视这份悲痛。
“走了。”她下了桌子,正要走出那军帐。
“等等。”我淡淡的说。
“怎么了?”我站起身来,慢慢的走到他的把身前,替她拉开了那扇灰绿色的营帐帘。
“走吧。”我的声音很轻。
她的吻也是。
她缓缓俯下身,看着我的眼睛,稚嫩的唇贴近,只是瞬间。
“没办法,你犹豫的太久了,不然我们临时的分别就可以是一个绵长的深吻。”
“都怪你。”她笑了笑,语气里完全没有责怪的意思,反倒都是打趣。
可我怎么也笑不出来。
“你的眼睛……似乎从不落下泪水……”她说,细长白净的指甲轻轻划过我的眼角。
“一滴泪都没有留下,可我却能感受到你的悲伤。”
“也许……你就是这样的。”
“虽然一句话情话都没有对我说过,也没做过什么浪漫的事情,可是……即使是这样,我却爱上了你。”
“你太有魅力了,你平静,你优雅,你理智,你像是内心压抑着巨龙的怪物。你……我爱你。”
她说着,那根原本藏在我口袋的注射器被她拿了出来,她拔下封口器,随意的注射进了自己的肌肤之中,只是一点点的量。
她拉动注射器的推进器,那红色的鲜血慢慢汇入那银灰色的液体之中,那原本金辉色的光芒在这一刻似乎被那鲜血点亮。
“我的记忆里有这种东西。”她说。
她把那根注射器放到了我的手心,可她却不再多说。
只是淡淡的转过身不再多看我一眼。
“如果,你再一次遇到了奇卡利多·提拉米苏,请不要再给予真心,不要再给予温柔,像使用兵器那般使用她。”
“那样就好了,奇卡利多·提拉米苏不是人,是怪物,你不该用人的同理心去看她。”
“把她当做兵器吧!那样你会轻松很多。”
她说,每一句话都是忠告,可每一句话都在贬低着自己,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怪物,是兵器,是不该有情绪的东西。
可是……她还是贪恋的斯卡森·门卡利达给她的温柔,说到底现在她一直在给我忠告,可实际上呢?
她在告诉自己……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可能。
也是在告诉任何一位奇卡利多·提拉米苏……做好自己的兵器。除此之外任何人的温柔与好坏都与他们无关。
就只是这样就好了吗?
那……“为什么我的心也好痛。”提拉米苏问自己。
可是有答案吗?
有的。
答案:她那颗在跳动的心在告诉她,她是人,不是怪物,不是兵器。
她的心在跳,她的世界不只有灰白黑,春天的绿草,野花,淡春,桃花……天空,大地,森林……她的世界还有斯卡森·门卡利达,所以……她的心才在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