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宴取来绷带,将萧凌按压到榻上,随后周宴宴弯身,用一块洁净的手帕细心拭去萧凌伤口上的脓渍,再倾倒些许烈酒以作消毒,道:“你稍微忍耐一下。”
随着烈酒触及伤口,一阵阵细微却明显的刺痛蔓延开来,但萧凌的心中却无丝毫痛楚之感,反而泛起一丝甜蜜。
萧凌保持着静止,乖乖地任由周宴宴摆布,直至她细致地在伤口上涂抹了一层金黄的药膏。随后,周宴宴小心翼翼地将绷带解开,一圈又一圈地缠绕在他的腰间,细心固定。
正当周宴宴的手忙脚乱地缠绕着某物,一只手臂突然横过,稳稳地按住了她的肩头,将她整个人仿佛嵌入了他的怀抱之中,动弹不得。他们就这样面对面地僵持着。
周宴宴疑惑地抬眼,眉宇间拧成了一个结,不解地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萧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我想吻你。”
话音未落,他已然付诸行动,缓缓低下头颅,温热的薄唇准确无误地覆盖上了周宴宴柔软湿润的双唇,眼帘轻轻合上,仿佛在品味着世间最甘甜的蜜饯,反复缠绵,不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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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萧凌已归……”话音未落,一阵粗鲁的撞门声惊扰了室内的宁静,周宴宴本能地一把推开身旁的萧凌,惊慌失措的眼神投向门外,却未曾留意手中还紧紧缠绕着绷带。这一猛然的动作,绷带骤然紧绷,连带着萧凌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面露痛楚。
此刻,周宴宴已无暇顾及那未经通报便闯入的黄盈玥,满心焦急地询问:“你还好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请原谅我的失态……”
黄盈玥绕过屏风,映入眼帘的是萧凌上半身裸露,眉头紧锁,那张平日里冷峻的面容此刻更添了几分不悦与恼怒,仿佛一场美好的时光被无情打断。
周宴宴的唇色如烈焰般红艳,略带些微的肿胀,脸颊绯红,眼眸深处闪烁着羞涩与慌乱的微光。这明显的迹象,仿佛在诉说着她刚刚经历了一场不经意的亲密接触。
黄盈玥的脚步在瞬间凝固,眼中掠过一抹难以掩饰的尴尬,“萧……萧少将军,您这是受伤了?”
萧凌随意地拿起外衣披裹在肩上,声音中带着不容忽视的凉意,“不懂得敲门也就罢了,难道连基本的避嫌之道也不懂吗?”
他心中暗自懊恼,为何刚才没有将门锁上,以避免这突如其来的尴尬。
当他心生不悦,面容便紧绷如弦,脸上的疤痕仿佛瞬间被赋予了狰狞生命力,眼神中闪烁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凛冽之气,直教黄盈玥吓得面色如纸,惨白一片。
“呃…真是抱歉…”黄盈玥的话语中带着颤抖,结结巴巴地道了歉,随即转身,几乎是逃也似的小步快跑离去。
周宴宴目睹他因一言不合便怒气冲冲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陌生感,目光复杂。
然而,刚才还一脸阴霾的萧凌,在转向周宴宴时,脸上的阴云竟奇迹般地转为幽怨。他略带责备地质问道:“她一贯如此无礼吗?你为何不曾稍加提醒或管教?”
“你对她温柔些吧。”周宴宴轻轻叹息,再次低下头,细心地为他重新整理着绷带。
萧凌垂下眼帘,凝视着周宴宴,轻声细语地说:“你刚刚不小心把我拽疼了。”言语间流露出一丝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