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梧这才抬头看了左琴瑟一眼,“你说的是真话。”
她说得清清淡淡,左琴瑟却是心中一惊,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幸好自己方才为了保险起见与温余划清了界线,没想到这白虎竟有识人的功能!
左琴瑟干笑了两声,正要向栖梧告辞,突见一道淡青色的身影忽然从天而降,飘飘然落在了栖梧身边。
左琴瑟在看到那抹身影的同时,就情不自禁地惊喜出声。
“南宫极!”
她忍不住雀跃地上前,想要扑进那个许久不见的男子怀里。
可是就在她动身的同时,两支长矛突然斜刺里伸了过来,阻挡了左琴瑟的去路。
“极,你认识她?”栖梧十分亲昵地问南宫极。
左琴瑟这才发现,南宫极脸上那道伪装的假皮不见了,他曾只在她面前袒露的绝色容颜,此刻正倒映在别的女人眼里。
南宫极清淡的眉目依旧疏淡,他淡淡地看了左琴瑟一眼,似是思考了一瞬,才说道:“是我在东汉的未婚妻。”
左琴瑟只觉得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窜起,不是南宫极淡漠的语气,而是他看她的眼神。
他看她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左琴瑟震惊地看着南宫极,还来不及问些什么,就听栖梧轻笑一声,“原来她是特意来找你的?”
她看着南宫极的眼神不像方才对其它人那样清冷如霜,轻柔得如一滩化不开的春水,左琴瑟太明白那代表着什么,她嘴唇嚅了嚅,强自按下心底不好的感觉,望向南宫极。
“南宫极,我……”
“如果你是来找我的,你可以回去了。”
未说出口的话,被冷冷打断,南宫极漆黑的眸光直直望进左琴瑟通红的双眼,“我已经不记得你了。”
“再怎么说也是你曾经爱过的人,”栖梧突然伸手抚上南宫极隽挺的肩膀,清丽的面容露出一丝悲悯,“极,你这样会叫人心寒的。”
南宫极闻声突然转身,伸手捉住了栖梧的手,语气缓了缓,才说道:“你知道,我的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左琴瑟脸色一白,“其他人……”
她眸中倒映着那两只交握在一起的手,忽然觉得刺痛难忍。
闭了闭眼,左琴瑟才强迫自己抬头,望向那个如今将别人的手握在掌心的男子,一边听着自己心碎的声音,一边寒声问道。
“是不记得了,还是不爱了?”
听见她的问话,栖梧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中有某种不为人知的复杂和神秘。
南宫极面无表情地转首,“随你想。”
他转开眼光,似是再也不想看左琴瑟一眼。
左琴瑟目光一直锁着他,此刻见他如此,不禁抿了抿唇,努力将眼中的涩意逼了回去。
她想了千万种场景相逢,却独独没有这一种。
她跋山涉水、满怀欣喜而来,却发现,他已拥别人在怀。
这就是她努力打开心扉,要接纳的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