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有水吗?渴了。”周毫安将蓑衣盖回她身上,大步走进厨房,灶膛沉寂,没有半点光亮,这是刚醒?
“有有,你等等。”齐默将蓑衣挂在门前,就掀开锅盖。
她被雷声吵得睡不着,本打算起来煮点东西,哪想锅刚烧开,雨就来了,她又急匆匆找东西将小鸡遮住,这一忙活,就又忘了。
她拿出一个碗,盛出一碗水递了过去,“饿了吗?雨下得这么急,怎不在铺子多等一刻。”
“没在铺子里。”周毫安微顿,喝下一碗水,“那户人家没住在城里,急匆匆去了,宰了猪,剃好肉,就又连夜赶了回来。”他抬手擦着脸上的雨珠,坐在灶膛前,“你饿吗?我来生火?”
“不急,你先去换了衣服。”齐默点点头又轻轻摇了摇头,她揪起周毫安的衣服,就将人推出厨房。
门外的雨更大了,啪嗒啪嗒地落下,溅起更多的泥巴,她将板凳上的水抚净,拿出火折子引燃火苗。
她本来一个人,就打算煮个鸡蛋,如今两个人,还是煮碗面吧。
她将锅中的水盛出,加了点猪油,又切了点葱花,揪了两根青菜切碎,等油热倒入锅中翻炒加水,再下鸡蛋和面,等面煮好,周毫安已换好衣裳。
他还是青灰色短褐,裤脚扎起来,脚下踩着一双木屐,他没有撑伞,发间又有些湿润。
“吃饭吧。”
“嗯。”周毫安点头,弯身坐在了小桌前,他垂首瞧着那碗面,忽然想起一件事,“昨日有秦家小姐邀请你赴宴,请帖放你窗前了。”
嗯?齐默刚挑起一口面,又缓缓放下,她抬眸望向窗外。
她那间房外的窗户上,好似什么也没有吧?再说,她如今身无分文,如何赴宴?赴宴又能做什么?
“哦。”齐默收回目光,继续吃饭。
阴凉的雨丝顺着窗缝爬进来,令人顿感冷意钻身,可一碗热面下肚,浑身又渐渐暖洋洋。
她慢腾腾的吃完面,又开始热了一锅水。
“你若是想回帖,明日可送去城中。”周毫安起身将空碗收走,他熟练的披上蓑衣,带着水桶去了井旁。
他前身倾斜,掀起井盖,打上一桶水后就又急忙盖住,等回到厨房,蓑衣也渐渐落珠成水流。
“回帖就不用了,你若是进城,就等我一刻。”齐默摇摇头,将一块姜放入水中。
等水沸腾,她就盛出一碗递给了周毫安。
“多喝热水,驱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