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夫人还在震惊之中无法反应:“哪个王爷?”
“还有哪个,自然就是镇北王。”
“啊?发生何事了?”杨夫人这才醒悟,慌忙追问详细。
今日皇上降旨的事,御史台自然也都知晓,议论纷纷,有人便商议着要去给苏郎中贺喜。林御史因心中有事,并不跟众人多话。
林牧野收拾了东西,出御史台准备回府。因御史台跟林家相隔不远,林牧野习惯步行来回,他且走且出神,直到耳畔有人说道:“这不是朽木御史大人吗?”
旁边酒楼里鱼贯走出数人,为首一个正是曹郎中。
林牧野知道小人难惹,忍一口气正欲走开,曹郎中笑道:“林大人,别忙呀,你家里又没有要封为良媛的女儿,忙着回去接旨不成?”
身后众人轰然大笑,林牧野皱眉:“曹大人自重,休要当街胡言乱语,有失体面。”
“你原来也知道什么叫体面,难怪苏家看不上,人家是皇亲国戚,自然嫌你们家不够体面,所以才跟你们退亲嘛。”
林牧野气的浑身乱颤:“你、你……”
曹郎中却越发得意非凡,索性笑道:“听说令爱好像给镇北王看中了,怎么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倘若王爷看不上,那不如来给我当个小妾,我……”
话未说完,一物破空而来,不偏不倚正打在曹郎中的额头上。
只听“啪”地声响,曹郎中额头剧痛,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依稀嗅到酒香四溢。
原来这扔过来的是个酒壶,此刻已经碎了,酒水混合着曹郎中额头的血,糊了曹郎中满脸,看着十分吓人。
“是谁!”众人大惊,曹郎中更是捂着伤口大声叫嚣。
这一片吵闹之中,有个负手的人影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他轻轻一笑:“是我。”
所有在场之人对上来人浓墨似的剑眉,隐藏杀气的双眼,一个个不寒而栗,慌忙跪地:“参见王爷。”
连曹郎中也不顾伤口,跟着跪在地上。
赵宗冕缓步走到跟前儿:“你刚才说什么?”
曹郎中哪敢多言:“下官、下官只是玩笑……”
“玩笑?”赵宗冕笑的却人畜无害:“林西闲是本王的人,你敢拿她玩笑,你胆子真够大,谁纵的你?”
曹郎中听出他语声中的不善,浑身抖个不停:“王爷饶命,下官再不敢了。”说着便磕头下去。
赵宗冕也不言语,长腿抬起,竟一脚踩在曹郎中的肩头,硬是将曹郎中踩得跪趴在地上。
林牧野一肚子狐疑,慢慢听到这里,忍不住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先前已给他们两人批过八字,明明好好的,怎么突然又不对了?这种无稽之谈?”
“原先不过是随意走个过场,多半是算的不准,这位师傅是世外高人,他也是一片好心才提醒我们。”苏郎中望着林牧野,“所以我想,不如,不如把这门婚事给取消了。”
“笑话!”林牧野无法置信,拍案而起:“已经下聘过定的事,居然因为一个神棍的不经之谈而要取消?苏兄,你几时变得这样胆小了?这万万不可!”
苏郎中低下头去。
林牧野毕竟是当官的人,倒也不蠢,他看看苏郎中,又看向旁边双目微红的苏霁卿,突然说道:“且慢,苏兄,你向来不是那等一味迷神信鬼之人,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缘故?”
苏郎中把心一横,起身道:“林大人,此事就这样定了,就当是我苏家对不起你林家,聘礼等物就当作是苏家的赔礼,以后林兄若有差遣,我们也自然……”
不等苏郎中说完,林御史呵斥道:“我不想听你这些!儿女婚姻,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原本是两家子郑重商议妥当的,岂有你说悔婚就悔婚的道理?你想悔婚也成,只别拿些子虚乌有的鬼话来糊弄,或者说你其实是嫌弃了我林家所以后悔,若是如此你且直说,我的女儿,就算这辈子嫁不出去,也必不敢高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