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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30年代末自流井和重庆(第3页)

,便没再深谈,而转向正题。

“慰慈,你信上说的事还真是政府现在的要务。平津、淞沪都丢了,徐蚌正在对峙,闽粤没有海军保护,怕也只是时间问题。现在国家原本的工业内迁,海港和内陆运输都被日寇威胁,这些化学品就只能自产。你说的纯碱、钾、镁我这边肯定需要。另外,我这兵工署的一块前两年划归了资源委员会,那里其实更需要你。”

他见我脸露疑虑,接着笑道:“你看,我这里啊也就是能买你一些出产。当然,价钱肯定先要对得起国家,又不让你和盐商们吃亏。可是你要是想增产,想从小作坊变成大工厂,那就得靠资源委员会了。翁咏霓

在那边主事,他也是留洋比利时的,人又中正淳厚。”

“诶,慰慈,说到这儿,我看你也别守着家里的盐井。你要愿意,我推荐你到咏霓那里帮着他。他那多是留洋回来的人,和政府其他部门不同。你四十不到,不能真的就归隐山林了。”

听到归隐山林,我苦笑道:“大维兄,我这人从没给别人做过事,怕是做不来公事,不要到时也丢你面子。”

“慰慈,我多说你一句。你呀,太年轻的时候就跟着美国牧师,人的性子也变了。以前就觉着你好似不大喜欢和中国人打交道。我在美国、欧洲都待过,先不说洋人到底是不是看得起中国人,可就算看得起,再怎么说,你在那里也做不了人上人。可你在中国就不同。咱们这些留美、留欧的同学,现在都是位列中枢。你看我这个书呆子,居然当上了中将。你只要心放开了,那你进这陪都最上流的圈子也不是难事。”

“大维兄,我其实真的是不善交际,见着人多的地方就想躲开。说实话,要不是为着抗日大业,你这里我都没敢来叨饶。不怕你听着好笑,我几天不见着你回信,只是觉着心灰,本来准备这两天就回自流井的。”

我们总算是少年相识,此时道出真相,倒也没什么尴尬。俞先生脸上隐约现出狡黠的微笑,言道:“你又不是什么前清的遗少,搞得像不食周粟似的。你既然说为了抗日也能克服一下,那就真的给你派个差。”

“过几天,蒋夫人来陪都,准备组织一场抗战募捐。我们都领了徭役,得找人过来捧场、捐钱。慰慈,这可是你说的抗日大业,你不能再推辞了。”

从兵工署出来,我没直接回校场口。实话说,刚走出来,我就后悔,不该答应他去参加蒋夫人的活动。那种场合我从未经历,只是觉着必定疲于应酬,煎熬心力。在街上走走,只是想着用什么借口婉言推辞。

重庆人称山城,却非虚妄,人难得闲庭信步,总在爬坡上阶。走了不久,便觉着体乏心累,而德诚那边,拖着病腿,更是步伐迟滞。看到路边有座不小的茶楼,我便叫德诚进去歇脚。

川人原本便乐于在茶楼摆龙门阵,而此时下江人的吴侬软语也跟着夹杂其中。我们拣了个靠窗的桌子坐下,正好能看着远近的街景。

不知过了几时,却看德诚满面兴奋:“先生,先生,你快看看。”他边喊着我,边指着窗外:“你看,那个是不是白小姐?那边楼下,书摊边上,一准是白小姐。”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真是白莎,只是她并非独自一人,身旁还有另一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两人边挑书,边言笑,该是至交好友。看到白莎,我却心生疑窦,她既然已经入川,离开自流井不过一日的路程,却为何只字未提。

我正心中踌躇,那边德诚却已推开窗,探出身,喊道:“白小姐!”

两个女孩停下交谈,仰头上望。那确是白莎无疑。

“白小姐,你看多巧啊,先生也在这儿,”德诚高声道。

白莎听说我在,脸上掠过片刻迟疑,但终归欣慰,笑着挥挥手,拉着身旁的女孩子穿街而来,上了茶楼。

“舅舅,真这么巧,你也在重庆。”她拉拉身旁的女孩,笑道,“还记着吗,这也是咱们学校的小竺,我和你提过的。”

小竺中等个子,一张圆圆的娃娃脸。她不像白莎那样活力四射,却也没有年轻人常见的怯懦,而是透着天生的持稳。

“李先生,您好,”小竺彬彬有礼地鞠了个躬,“您和白莎一定有很多话要说,我就不打扰了。下次再来看您。”

她说完话,两个女孩又低声耳语片刻,白莎握着小竺的手,会心地笑了。白莎看着小竺走下楼梯,又移到窗边,注视着她的背影。我看出白莎该是非常在意这位朋友,便也没打扰她,只是随着她一同目送小竺远去。

“舅舅,”白莎转过身,看着我努力地笑笑,“最近经历了好多事,特别担心身边的人。”

她这心情,那刻真是说到我的心里。又见她形容憔悴,竟觉着自己的眼睛也微微发热。

“舅舅,你这么看着我,有什么不对吗?”

“不是,我只是…你看起来脸色不好,该是辛苦的吧,”我边说边拉她坐下。

“也谈不上辛苦,”她摇摇头,语气变得凝重,“太多难过的事了。”

“淞沪失利之后,写信都很困难。即使在上海租界,写信给美国的报纸都很难,更不要说给后方。”

“可租界里面,人还是安全的吧?”我焦急地问道,“日本人再怎么样,也该不敢挑衅欧美列强吧?”

“哼,他们明着不敢,小动作是不断。去年底,炸了黄浦江里面一条美国兵舰,后来说是误炸,赔了钱。上个月,他们在南京,把美国领事打了,也说是误会。现在就是这样,国联也好,美国也好,我们在租界里也好,只要你视而不见,自欺欺人,无限度地容忍那帮龟孙子,还算安全。”

“龟孙子”这词由她口中说出,却是刺耳。那该是我第一次听到白莎说出粗话。然而她却不以为意,继续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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