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松顺嘴问了一句,得知会元是韩榆。
这本该是令人欣喜若狂的好消息,韩松却因为报喜之人的后半句心脏紧缩。
“韩会元隔壁那户人家对陛下行厌胜之术,被抓个现行还污蔑韩会元。”
韩松下意识看向曹员外郎,没有错过他眼中一闪而逝的错愕与遗憾。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曹员外郎依附于八大世家之一的梅家。
又因梅家与阮家关系亲近,屡次得到当初还是户部尚书的平昌侯的提拔。
只可惜曹员外郎不争气,至今仍是个从五品。
韩榆接手良种相关的事宜,如今的户部尚书齐冲便指派了两位员外郎给他做副手。
韩松深知,良种一
旦试种成功,会有多少百姓感激涕零。
世家在科举方面的特权不复存在,自然要想方设法从其他事情上谋取利益。
于是他们盯上了良种。
韩松习惯用另一位刘姓员外郎,也是因为曹员外郎毫不掩饰对他的嫉妒,以及对良种负责人身份的觊觎。
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想用厌胜之术陷害他。
——这是上辈子从未有过的。
世家行事向来嚣张妄为,真想对付一个人,绝不会用这样拐弯抹角的方式。
一旦在韩家发现证据,韩松极有可能丢了官职,甚至性命不保。
韩松转念一想,连上辈子任户部尚书一职近二十年的平昌侯早几年都因为面容毁损被迫辞官,世家的手段由光明正大转为鬼蜮伎俩百出,倒也不是没可能。
“二哥擦擦汗。”
轻柔的话语似一缕清风,抚平韩松内心的焦躁与杀意。
他差点没能护住韩榆,没护住先生。
看着近在咫尺的巾帕,韩松喉头滚动,咽下一切负面的情绪,接过来擦去额头上的汗珠。
韩松平缓呼吸,重复又问一遍:“没事吧?”
韩榆垂手而立,面上笑意盈盈:“我能有什么事?作恶之人又不是我,禁军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韩松捏紧巾帕:“可是我听说他诬陷你。”
韩榆不甚在意地摊了摊手:“二哥你要知道,有些人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就会化身疯狗,胡乱咬人。”
韩
榆平视着韩松:“狗咬我一口,我总不能咬回去吧?”
韩松:“”
一时间,韩大人竟无言以对。
韩松慢条斯理地叠好巾帕,收入袖中:“是你吗?”
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人听了摸不着头脑。
韩榆却笑了,轻快点头:“那日陈子显提出来咱家参观,等他走了,我就在客房里发现了贴着那位生辰八字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