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小姐今天午时请了巡城司的黎乐侑来府里问话。”白天跟随刘氏去井宝县的店铺巡视,晚上到家的徐嬷嬷从老三刘南恩处得知了此事,连忙将消息汇报给了正在看账本的刘氏。
“嗯,知道薇薇找他来,都说了什么吗。”刘氏放下了账本,不知道爱女因何事要找巡城司的人,这有必要问清楚。
“老奴不知,要不唤红菱来夫人跟前回话?”徐嬷嬷见刘氏没有说话,这是同意了她的提议,忙亲自去叫红菱过来。
红菱年纪小,待会在她们东扯西拉之下,应该容易套出话来。
“奴婢红菱见过夫人!”红菱跪在地上向刘氏请安。
“嗯,起来吧。”刘氏见她小小年纪,规矩学得不错,笑容满面朝她招手,“走过来一些,不知你在小姐身边还习惯吗?”
“回夫人的话,小姐为人温柔和善,待奴婢也极好,奴婢愿意一辈子都在小姐身边伺候着。”习惯这词可不能用在奴才身上,毕竟轮不到做奴才的去挑主子,这事教习嬷嬷就有教过,如今被刘氏说出来,红菱听到此话,不由得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嗯,听说小姐叫巡城司的人来府里了,你知道说了什么吗?”刘氏听到她的回答,心里很满意,这个红菱是个机灵的。
“回夫人的话,奴婢不知道!”夏薇薇和黎乐侑在说话,红菱就在现场,两人的谈话内容当然听得一清二楚,可她不能说出去。
“你确定不知道?”刘氏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一副她要不说,就要杀人的态势。
“回夫人的话,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可不是开玩笑,她要是跟夫人说出谈话内容,自己一家子老小都得被夫人全部杖毙,扔到乱葬岗去喂狗了。
“好啊,你是小姐的贴身丫鬟,怎会什么都不知道,定是伺候小姐不尽心,偷懒了,来啊,拖下去给我打二十大板!”刘氏怒道,可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女儿身边没有背主的奴才。
“啊,夫人饶命啊…”红菱被架了出去,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红菱被打的惨叫声。
“小姐,红菱昨晚被徐嬷嬷叫去问话了。”锦容给起床的夏薇薇梳洗打扮,她跟红菱是住在一起的,虽然没有和容庄相处的时间长,但多少还是有点感情的。
“哦,都问了什么?”夏薇薇扬了一下眉,不用想,肯定是自己找黎乐侑的事被刘氏知道了,这个红菱来自己身边伺候的时间不长,怕是昨晚第一次挨了板子了。
由于是中年才得女,夏兆丰和刘氏对这孩子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即使孩子做错了事,也不舍得打骂,而是找借口处罚伺候孩子的丫鬟婆子,用这种处理方法让其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以后就不会再做了。
“小姐和黎副城尉的谈话内容,夫人想知道。”锦容一边给夏薇薇梳头,一边观察她在镜子里的表情。
“我知道了!”夏薇薇点点头,找黎乐侑来府里问话的时候,她就决定了利用他本性的贪婪,去对付季方,而杨标那边不会再去管了。
“安和堂今天还有一大批药材运过来,要腾出时间来进行核对,还有一些紧缺的药需要处理好,你跟厨房说,我中午就不在家里吃饭了。”夏薇薇吩咐一旁端来洗脸水的丫鬟,她不想让刘氏派人去调查杨标。此举无非就是告诉刘氏,自己要做的事情很多,哪有时间去关心别人。
“杨标,你身体可有不舒服的?”听说进入大牢的人,都会被打个半死。秦晓冉一晚上都被这个传言吓得睡不着,于是一大早就让蒋升花了银子买通了狱卒,顶着熊猫眼到大牢里看望杨标。
见他坐在牢里的一个角落里发呆,身上并没有血迹,心里稍微安心了一些。
“晓冉,”杨标听到了秦晓冉的声音,忙起身跑到牢门前,隔着牢门栅看她,这眼睛是一夜没睡加哭才肿成这样吗?“小东西,吓坏了吧?”
“嗯,”秦晓冉本来不想哭的,但眼泪有自己的想法,稀里哗啦的出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害她担惊受怕了,杨标连声向她道歉,像往常一样把她抱进自己怀里安慰,不同的是有个牢门横在他们中间。
“曹通判,这事得靠你了!”黎乐侑请了曹通判到天然居茶馆喝茶,他是代理城尉,知府大人不在,案件的审理一般都是曹通判主持。
“你是说季方是因为他侄子死了,就想着一箭双雕,把张士先和杨标都拿下,一个是为财,一个是为了给侄子报仇?”曹通判听得目瞪口呆,这个季方是脑子有屎,还是嫌自己的命长啊,这广平府要一次性死很多人,作为城尉的他能逃得掉吗?
“确实如此!”黎乐侑点头表示此事所言非虚,当初自己也是被季方描绘出的巨大利益蒙了心了,居然觉得他的办法好,幸好被夏薇薇的话震醒了,当然此事永远都不能让他人知晓。
“走吧,府卫军出动了,京里早晚会知道的,咱们得赶在知府大人回来之前,把事情了结了。”曹通判一口气喝光了茶杯里的茶水,放下茶杯就走,他必须快点回府衙升堂。
“大人,这个季闰泽死于心悸病,乃是从娘胎里带来的病。”季闰泽的尸体连同他的直系亲属都被府卫军带到了府衙,请了三位忤作来当场验尸,三位仵作尸检结论一致。
“大人,冤枉啊,我儿明明就是被那个杨标害死的,小人有多名人证可以证明啊。”季新跪在地上为儿喊冤,他还不知道自己做城尉的弟弟已经被关进大牢了。
“是被人害死还是自身就有疾病,大人可去请季府的大夫过来,一问便知。”潘治廷忤作上前反驳,他早就看不惯这个季闰泽仗着叔叔是城尉,在广平府欺男霸女的。
“哦,这个心悸病怎么要问他家的大夫?”曹通判虽不明白此病,但手里的惊堂木一拍,“去叫季府的大夫来大堂问话。”
“啊,”季新听曹通判去找他府中的大夫过来,吓得那脸上的汗是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急得不行,这可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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