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靖轩表情僵硬,侧目看向病床上的姑姑,她靠在床头,对着我的眼睛是平静的,如同暴风雨后湖面。
“走吧!”许靖轩甚至没有和姑姑说什么,就那么急匆匆的带着我离开了。
坐在他的路虎车上我才有机会问,“姑姑和你说什么了,那么长的时间?”他不说话,甚至不看我,目光一直盯着前方看。
“怎么,姑姑不会以死相逼要我们分开吧?”以前徐斌的妈妈对我就像亲生女儿一样,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有遭遇恶婆婆这样的经历,许姑姑根本就是许靖轩的第二个妈,甚至比亲妈还要有感情。
“不许这样说姑姑,你以后不要来医院了。。。。”我几乎是怀疑我听错了,他的口气很冷淡,甚至还有些不耐烦,和早上在许姑姑年前为我据理力争的男人大相径庭。
“靖轩,到底怎么了?我希望有事情,我们可以两个人一起面对!”夫妻两人还需要隐藏心事吗,就算许姑姑让他离开我,不惜以死相逼,我也是可以理解的。只要他是坚定的,我也就不会放弃。。。
许靖轩沉默了好一会,才淡淡的说,“没什么,过几天我送姑姑回香港,这些日子她情绪不好,所以你不要去医院了!”
“好!”
晚上的时候,我早早的回家,许靖轩和姑姑正好相反,他吃惯了我做的饭菜,对酒店的食物有些排斥,一直以来,就算有时晚上有应酬在外面吃过了,回家后还要再喝一点粥,这些日子里他明显瘦了好几圈,晚饭也都是和我一样胡乱应付。我像往常一样做好了宵夜,然后把家里仔仔细细的收拾了一遍,回到卧室里洗澡。
墙上的钟摆已经指向晚上11点钟了,他还没有回来,我知道他是陪着姑姑,也不好打电话催促他。。。靠在床头拿着一本专业书看了几眼,也许是昨夜睡的时间太少了,我闭上眼睛,一会竟然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猛然惊醒,发现身旁依然是空的,床头的台灯拢着迷蒙的光,更显得一室寂静。
我走到客厅里,还是和之前的一模一样,门口整齐的摆着他的拖鞋,厨房里的粥还被我设成了保温定时。已经半夜三点钟了,他还没有回来。这是从来没有的事情,以前他从来没有这么晚归过,即便是晚回来,比这个早很多,也会及时打电话告诉我。是不是姑姑临时出了什么事情呢?
她虽然对我不好,可是终究是许靖轩的亲人,而且只有许靖轩一个人在身边,要是真有意外,该怎么办?
想也没想打电话给他,手机关机。我更觉得自己的猜测有可能是真的,连忙换了衣服,直接赶去医院。
出租车司机看我急匆匆的样子,不时安慰我说,“小姐,别急,这离总医院不远,我开快点。”
“嗯,师傅,那谢谢您了!”
车子一路飞驰,到了总医院的时候,只用了半个小时,凌晨四点多钟,医院里也是寂静一片,鞋子踩在地上的声音格外清晰,我直奔四楼,到了护士站问了一下情况,护士小姐耐心的和我说,情况很稳定,观察三天就可以出院了。
有些不敢置信,但也多少有些庆幸,走到了许姑姑的病房前,犹豫了很久还是轻轻转动着扶手,想进去看看。
屋里的情形透过门缝让我看清楚。单间里许姑姑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另外加上的一张陪护病床,许靖轩背对着大门躺在,看他一动不动的样子,应该是睡着了。
明明那么近,好像突然之间在我和许靖轩之间隔了一座天堑,半步之遥就触手可及,可我只能选择把门重新带好,就当自己从来没有来过。
夜色把我的影子拉得好长,我不敢回头,连自己都害怕看到那抹无助的孤单。
“茜茜,那个房子你是开玩笑的吧,要是让人知道许太太分期付款30年买一套40平米不到的小房子,还不让人笑掉了大牙。”上班后,海伦拿着房型图一本正经的问我。
我的头皮一跳一跳的疼,用手揉着对她说,“那你别让人知道不就得了,你没听过狡兔三窟,有自己的房子是当代新女性的时髦做法。”
“你真要的?”
“真的,比真金还真!”看着一上午平静得像坏掉一样的手机,我用力的点点头。
“那我们今天去办手续,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海伦仔细的端详我,确定我不是在开玩笑,“我以为你会买那个别墅呢!”
“我和你们一起去,什么时候?”